经济学论文：实际经济周期理论中的国际贸易

       摘要：实际经济周期理论对于宏观经济的研究是建立在坚实的微观基础上的。在开放经济环境下，宏观经济的运行必然要考虑来自经常项目的冲击。文章介绍了RBC理论下关于国际贸易一系列的微观基础、理论发展演变以及最新的研究成果。
　　关键词：实际经济周期；贸易；贸易条件
　　
　　20世纪80年代，宏观经济学的最引人注目的发展之一是实际经济周期理论（Real Business Cycle简称RBC）。根据Prescott（2006）的诺贝尔经济学奖的纪念演讲，RBC理论已经不单纯是研究经济波动的主要工具方法，而是基于动态一般均衡分析框架的宏观经济学的研究方法。它使得人们可以像运行程序一样描述宏观经济的运行。国际贸易是开放经济体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人们对国际贸易在整个经济体系中作用的研究也从未间断过。以实际经济周期理论的方式对国际贸易在整个经济体系中的作用及表现的研究，能够为我们带来许多意想不到的成果。
　　 一、 早期研究
　　 Backus、Tesar和Prescott等人为了解释各国经济波动的一些相关性，将国际贸易引入到RBC模型。他们通过数据发现各国经济的波动存在以下几点特征：1、国际间的产出增长系数有较大的与正的相关系数；2、国际间的索洛剩余是正相关的，但正向地小于产出的相关系数；3、国际间的消费系数是正的，并且大概地与国际间产出系数一致；4、贸易余额和产出是负相关的。
　　 于是他们对传统的封闭的RBC模型进行了改动建立了小国模型。这样的操作主要表现为：（1）只以净出口（贸易平衡）为评价指标，商品为单一商品，出口或者进口总额是多少对整体经济并无影响；（2） 净出口与资本项目下的国际借贷挂钩，净出口的增加必然导致国际贷款的减少，因此使得支付利息的减少。这样做的效果表现为：首先引入了国际贸易，使得当期消费以及投资的约束拜托了总产出的约束；其次允许资本的国际流动，这样本国的投资也可以追逐受到更高技术冲击而拥有更高投资回报率的国外市场。但是这样的模型并不能解释贸易平衡、汇率等开放经济下必然需要研究的指标，而这些指标对于国际贸易的影响又是十分重要的。
　　 Backus等人为了研究贸易条件与汇率的问题，建立了两国模型。在此模型中区分了进口品与出口品的差异。在一个只有两个国家构成的国际贸易体系中，每个国家只生产和出口一种商品，同时本国的居民又存在对于他国产品的消费需求，因此国际贸易就产生了。从模型的表现来看这样的操作降低了一国经济波动的幅度，同时表现出一定的国际关联性。同时模型对于福利的描述也有直观的描述。贸易条件与贸易余额之间表现出一种趋势性的关系（净出口与贸易条件之间的协相关系数随着时间t的增加而先降低后上升--"J"曲线）。
　　 虽然，早期的模型能够解释很多各国在宏观经济运行上所表现出的关系特征。但是也存在两个主要的问题：第一， 模型的模拟结果表示消费波动的国际间相互依赖性高于产量波动的国际间相互依赖性，而实际数据的结果是两者的相互依赖性相同或产量波动的相互依赖性高于消费波动的相互依赖性。第二，贸易条件、实际汇率的模拟变动幅度低于实际数据的波动幅度。
　　 二、 贸易的作用
　　 研究者们逐渐认识到国际贸易在经济运行的过程中，他的作用远不止前面几点。贸易与经济体系的联系同时来自于消费者的需求和厂商的生产两方面。
　　 生产函数上也存在差异。对于发达国家来说进口品位相对的劳动密集型产品，例如农业与采掘业产品，出口的为相对资本密集型的工业产品；而对于发展中国家来说情况则正好相反。例如Finn和McCallum等人测算出发达国家（G7）出口部门的劳动产出弹性为0.51，而进口替代部门的劳动产出弹性为0.73。另外出口与进口商品的用途也存在差异。对于一般国家而言，三分之二的进口用于生产投入，而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进口是用来消费的。进口产品的价格与资产品价格的长期趋势更为接近，而非贸易部门的相对价格却存在长期上升的趋势。贸易部门与非贸易部门的生产函数也存在一定的差异，相比较而言，贸易部门的产出短期内对于资本投入更为敏感，而非贸易部门短期内对于劳动的投入更为敏感。这也使得在短期决策的时候，更偏向于用劳动投入来控制非贸易部门的产出，用资本的投入来控制贸易部门。
　　 由于进口商品和出口商品在使用上的差异，那么进口和出口数量的选择将来源于两条不同需求、供给平衡，尽管他们之间或多或少存在一定的联系。数据的处理也将因此逻辑而适当改动。在以往的研究中仅将进、出口的差额作为研究对象，而忽略了进、出口商品各自价格的变动，以及各自的变动规律。以往的经验表明，进口总额往往随国内经济波动更加明显，而出口总额则更容易受到国际经济波动的影响。因此需要单独分别将进口以及出口的数据进行处理求出其波动数据（通常是滤波），然后将两者波动数据之差作为净出口的波动数据（而以往则是先求出进出口数据之差再滤波）。
　　 总而言之，在不考虑一国的国际贸易对国际市场商品价格产生影响的情况下，国际贸易对于一国的作用就在于，在产出上能够根据价格最优化资源配置（这里也包括跨期的配置）以达到生产的最大化，同时对于不同的商品也可以根据价格和效用偏好等在国际市场上进行交换以达到效用的最大化。
　　 三、 贸易条件冲击
　　 在早期实际经济周期理论的构架下，技术冲击是封闭经济波动的主要来源。但是对于开放经济来讲情况要复杂的多。在开放经济的环境下，国际市场对于一国经济波动的影响至少来源于两个方面，一个是来自经常项目的冲击，即国际贸易方面的，这方面主要是针对贸易条件冲击的研究；另一个是来自资本市场的冲击，主要是以资本流动和国际借贷利率的冲击。
　　 Kim、Rotemberg和Finn等人研究了石油价格冲击在RBC模型中的表现。显然能源价格冲击的加入改进了RBC模型的描述能力。然而尽管能源价格的波动非常剧烈，但是能源价格的变化相对于附加值来讲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以至于他并不能对经济产生主导性的影响。另外为了同时能够反映进口与出口两方面的价格波动，因此更多的研究则关注于贸易条件冲击。
　　 贸易条件表示的是出口与进口商品的相对价格。早期的模型中完全没有把贸易条件作为外生变量。那么是否存在外生的贸易条件冲击，贸易条件冲击是否是独立于技术冲击的另外一种对经济波动有着足够影响的外生冲击呢？Crucini、Backus和 Stockman等人曾经用两国模型或者其他一些三部门的模型来考察贸易条件的波动，在这些模型中贸易条件被当做内生变量来使用，但是贸易条件实际的波动要比模型的结果大2倍~6倍。显然贸易条件的变化不仅仅来自于国内。
　　 Mendoza也通过研究总结出贸易条件波动与经济波动之间的关系特征：1、贸易条件的冲击的波动幅度足以与技术冲击相提并论，大多数国家的技术冲击的波动幅度在2%~4%之间，而贸易条件的波动幅度于此相当，对于发展中国家而言，贸易条件的波动比技术冲击的波动更大，石油输出国贸易条件的波动更是技术冲击的2倍；2、类似于技术冲击，贸易条件冲击也具有一定的持续性，大多数国家具有相近的贸易条件的自相关系数（0.4-0.5）；3、贸易条件冲击与技术冲击的关系，在发达国家有明显的正相关关系，而在发展中国家则呈很弱的负相关关系。
　　 其实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贸易条件冲击的差异源于他们贸易品产品的差异。发达国家的出口商品具有双重用途，既可以用来消费又可以当做资本用作投资，例如工业制成品、机器设备，并且附加值高。而发展中国家的出口商品主要用作消费，并且附加值低。当国际大宗商品和原材料价格上升的时候，发达国家出口产品由于附加值高，因此受到冲击较小，反观发展中国家就不得不提高出口价格。这样就产生了贸易条件波动方向上的差异。因此贸易条件的冲击至少部分来源于技术冲击。

　 四、 贸易条件与RBC
　　 贸易条件与经济波动早期的研究中Harberger（1950）和Laursen、Metzler（1950）以凯恩斯的观点认为贸易条件的恶化会使收入降低，从而使储蓄与净出口都减少（称为HLM效应）。而Obstfeld（1982）和Svensson、Razin（1983）从理性预期的角度认为，在国际资本自由流动的情况下，贸易条件对经济波动的影响将取决于人们对贸易条件波动持续性的预期。如果人们预期这个波动是永久的，那么将会是HLM效应，如果人们认为这个波动只是暂时的，那么就会通过国际资本的借贷来弥补暂时的贸易赤字，暂时的波动对于经济波动将不会产生影响（称为OSR效应）。
　　 Finn的研究显示，能源价格的波动能够解释至少三分之一经济波动偏离索罗剩余的部分。Mendoza建立了一个包含进口品、出口品以及非贸易品的一个三部门的RBC模型，在这个模型中比较完善低考虑了对于不同商品的效用偏好以及生产函数上的差异。首先贸易部门短期的产出剔除了劳动的影响，而非贸易部门则剔除了资本的影响。其次对于各种商品偏好存相互的替代作用，这之中的数据需要Tesar（1995）中的方法求出。最后贸易条件的波动来自其持续性和外生冲击两个方面，其与索罗剩余的波动关系也因国而异（这个差异在前面已经介绍过）。
　　 相比之前的针对国际贸易变量的RBC模型，Mendoza的模型在解释某些特征方面有着改进。首先，贸易平衡与经济波动的关系的区分，在仅仅考虑进口（下转第71页）对于解除消费以及投资的约束作用的模型中，贸易平衡更偏向于逆周期波动的，而在考虑了足够多的微观特征的时候，贸易平衡的周期性差异就显现出来了。例如发达国家中非贸易部门的比重和相对价格均比发展中国家要高，同时发达国家的资本存量也比发展中国家要高。这些直接影响到模型的稳态值的选取。其次，劳动的正周期波动受到挑战。Mendoza分别以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两种基准市场对模型进行验证，在发达国家中，就业率与GDP的关系是毫无疑问的正相关关系，而在发展中国家，模型显示出劳动和GDP存在一定的负相关性，而现实情况则更证实了这一点。目前对此的一般的看法是，在发展中国家，由于就业的不充分和劳动力的过剩，会存在劳动的数据与经济周期的数据不匹配的情况，但是发达国家具有更高的人均产出的情况下是不是更应该是劳动力过剩呢？也许这个模型能够为我们带来另外一种思路。此外，Mendoza的模型显示，贸易条件的冲击至少可以解释50%的经济波动；国内非贸易品的价格与经济的波动呈弱的正相关关系。
　　 实际汇率的波动也被考虑了进来。作为内生变量，实际汇率的波动通过CPI的波动获得。居民消费的标准化的消费品由进口品、出口品以及非贸易品复合构成。复合消费品与进口品与进口商品的相对价格作为考核实际汇率波动的指标，其与GDP呈弱的正相关关系。这点与实际情况基本吻合，不同的是波动幅度却比实际波动要小得多，一般实际波动的幅度要比模型的结果大2倍~3倍。也许把实际汇率的波动完全作为内生变量来考虑，并不周全。以国内生产、需求以及内生的非贸易品价格来决定的实际汇率忽略了长期内还是要保持国际收支平衡的要求。同时实际汇率与贸易条件和贸易平衡的波动关系也有待更深层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