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军文职招聘考试梁遇春散文研读
梁遇春散文研读
一、作家自述
只有真真地跑到生活里面,把一切事都用宽大通达的眼光来细细咀嚼一番,好的自然赞美,缺陷里头也要去找出美点出来,或者用法子来解释,使这缺陷不令人讨厌,这种态度才能够使我们在人生途上受最少的苦痛,也是止血的妙方……用这样眼光去观察世态,自然只有欣欣的同情,真挚的怜悯,博大的宽容,而只觉得一切的可爱,自己生活也增加无限的趣味了。
摘自《查理斯•兰姆评传》,《梁遇春散文全编》,吴福辉编,浙江文艺出版社1992年版。
我喜欢读essay和维多利亚时代的诗歌也是因为我的情感始终在微温的(lukewarm)状态里的缘故罢。
摘自《秋心小札》,《梁遇春散文全编》,吴福辉编,浙江文艺出版社1992年版。
二、重要评价观点
梁遇春正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追梦人,对于他,梦简直就是生命的朝露,而没有了梦,人生就如同沙漠一般荒芜了。他那么嗜睡懒觉,与其说是懒惰,倒不如说是出于对梦的迷恋……眠床就是梦之国,是和铁硬的现实世界截然相对的另一世界,难怪他要赖在床上不肯早起了。
摘自倪伟:《笑涡里的泪——谈梁遇春》,《文学评论》1996年第2期。
梁遇春散文观察社会的独特视角,是形成他散文奇诡美的重要原因。
摘自李光连:《忧伤、奇诡的美——梁遇春散文论》,《安徽师大学报》1997年第2期。
三、作品简析
此文选自北新书局1930年出版的《春醪集》。
读梁遇春的散文,总像在经历一次富有刺激的探险,一不小心,你就会被他吓一跳。但惊魂甫定,你又惊喜不已。他以他超越常规的视角、立意和语言,为我们拓展了一重全新的艺术天地。
这篇《“春朝”一刻值千金》首先吸引我们注意的,就是它那与常规思维相对抗的立意。常规视角源于思维的习惯势力和心理惰性,在常规思维的制约下,我们总是习惯于借助现成的观点或单一的名称来看待事物。在这篇文章中,常规视角构成的思维定势是:早起一刻值千金。但作者却借助于逆向思维,有意与这种常规思维针锋相对。“老父常常对我说清晨新鲜空气的好处……慈爱的祖母也屡次向我姑母说‘早起三日当一工’”,“但是为着忠于艺术的缘故”,我“居然甘心得罪老人家”;“在大学里,有几位道貌岸然的教授对于迟到学生总是白眼相待”,然而,我却我行我素,“老做他们白眼的鹄的”。
作者之所以敢于这样摆脱常规视角和思维的制约,是基于这样的认识:人们习惯上对早起与迟起的优劣的区分是不准确的,人们视为弊端丛生的迟起,其实有着种种好处。首先,“若使我们有过光荣的早上(一半时间花在床上的早晨!)我们这一天就不能说是白丢了,我们其余时间可以用在追忆清早的幸福”;其次,“迟起不单是使我们快活地开头,还叫我每夜高兴地结束这个日子”;再次,“迟起不仅是能够给我们这甜蜜的空气,它还能够打破我们结结实实的苦闷”。从某种程度上说,梁遇春这篇散文的逆向性思维之所以引起我们的注意,并进一步引发我们的思考,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在于这种逆向性思维蕴含着的这种价值和意义。它使我们明白,作者并不是仅仅和人在有意抬杠,而是在对事物中新的内含和意义进行富有开创性的掘取和阐示。
其次,这篇文章值得我们关注的,是想象问题被置于了一个高级的层次来看待。在梁遇春看来,人的内心世界具有比外在的理性世界更为丰富的东西。而想象则是根植于人的感性存在之中的原动力。正是借助于想象,作者超越了日常生活经验的常规状态,揭示了一种作者内在灵性与宇宙神秘力量相交织的图景。在想象中,我迟起滞留的床是一座“神庙”,“东倒西倾的小屋立刻变做一座快乐的皇宫”,迟起后的“忙碌”,则犹如在“北方的狂风”中“衔着黄沙往前进的时候,我们仿佛是斩将先登,冲锋陷阵的健儿,跟自然的大力肉搏”。在这篇文章中,想象就这样在无意识的领域不断地消解着现实,使无意识的思绪演化成了种种不可思议的梦幻般的事象和景观,它们构成了一个与日常生活有着绝对距离的迟起的“艺术”世界,它们在以一种令人愉快的方式将迟起这个事象陌生化的同时,也使这篇散文变得趣味横生、轻灵飘逸起来。
四、重要研究论著目录
1.林非:《现代六十家散文札记》,百花文艺出版社1980年版。
2.解志熙:《美的偏至》,上海文艺出版社1997年版。
3.倪伟:《笑涡里的泪——谈梁遇春》,《文学评论》1996年第2期。
4.李光连:《忧伤、奇诡的美——梁遇春散文论》,《安徽师大学报》1997年第2期。
5.江震龙:《梁遇春随笔:独异的体悟》,《文学评论》1995年第2期。
(赵小琪 )
五、名师导评
20年代的散文中,梁遇春(1906~1932,福建闽侯人,原名梁驭聪)独树一帜,作品多收于《春醪集》,在《泪与笑》中也有几篇20年代的散文。他的散文多谈人生哲理,博学敏思,文思“如星珠串天,处处闪眼,然而没有一个线索,稍纵即逝”。这与他耽于书斋,视野狭窄,而年纪又轻思想尚未充分成熟有关。梁遇春特别注重独立思考。在《“还我头来”及其他》中,他提出“还我头来”的口号,来抵制“思想界权威”用“文力”来统一青年学生头脑的做法;当人生观问题讨论正酣之时,他在《人死观》一文中偏提出“人死观”这个题目来研究。这些不调和的调子,都是他对这糊涂世界重新估定价值的表现。然而“将一个问题,从头到尾,好好想一下”时,又“找不出自己十分满意解决的方法”,于是不免彷徨,有时堕入怀疑论,而喟叹“人生的意义,或者只有上帝才晓得吧!……梦是随人爱怎么做就怎么做的,不过我想梦最终脱不了是一个梦罢”。《春醪集》就是他的“醉中梦话”。虽然困惑、彷徨,然而他却用异常的执着,在悲苦、怀疑中追求一种有意义的、生气勃勃的、有色彩的人生。这种追求与努力表现在《笑》、《滑稽和愁闷》这两篇“醉中梦话”里,也表现在《论麻雀及扑克》、《谈“流浪汉”》中。后两篇作品批判了中外绅士们的灰色的人生,在《谈“流浪汉”》中更提出了“流浪汉”来与绅士对立。他的“流浪汉”不是吉普赛人式的漂流者的典型,而是“生命海中的弄潮儿”,是有冒险精神的、具有出类拔萃的个性的人物,是梁遇春自身的人生追求的描述。梁遇春的思想与文风都是非绅士的,他创造的“流浪汉”形象,是现代文学中的一种甚可注目的特异的典型。
梁遇春被称为“中国的爱利亚”(即英国散文家查尔斯·兰姆),他钟情于兰姆的随笔文体。英法随笔Essay,是五四时期深受中国知识分子喜爱的文体,周作人曾在《美文》中给予介绍,方重在《英国小品文的演进与艺术》和《英国小品文的演讲》中作了介绍和概括。郁达夫指出:“英国散文的影响,在我们的知识阶级中间,是再过十年二十年也决不会消灭的一种根深蒂固的潜势力。”梁遇春偏爱兰姆,嗜读《伊里亚随笔》,写有《查尔斯·兰姆评传》。梁遇春说,他写“流浪汉”受19世纪末叶小品文家斯密斯影响,而对“流浪汉”精神的颂扬,是受兰姆的启发。对英、美、法国文学的大量引述,是梁遇春散文写作上的显著特点。英国作家的诙谐和法国蒙田、伏尔泰的怀疑论的糅合,形成了梁遇春的非绅士的“流浪汉”的散文风格。《滑稽和愁闷》论及伏尔泰、蒙田和法朗士风格时说:“因为诙谐是从对于事情取种怀疑态度,然后看出矛盾来,所以怀疑主义者多半是用诙谐风格来行文。”这对认识梁遇春的散文风格也大体适用。他的《谈“流浪汉”》对文学史的事实的大量引述,甚至近于堆砌,这种不免于散的快谈纵谈放谈的散文风格,接近蒙田。废名说梁遇春的散文“没有一个线索”,既指它的思想上的彷徨、寻求,也指它纵意放谈时的活泼恣肆,这种看似芜杂、不精练处,正显示着年轻作者的勃郁英气。
(闵抗生执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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