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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军文职招聘考试《孤独者》 研读

来源: 2017-06-18 16:54

       

《孤独者》 研读
 
一、作者自述 
 
其实,那是写我自己的……当然,也有范爱农的影子。 
 
鲁迅语,摘自胡风:《鲁迅先生》,《新文学史料》, 1993 年第 1 期。 
 
二、 重要评价观点 
 
鲁迅对那些“梦醒”后却走向“歧路”和“穷途”的知识分子的灵魂才有着深切地同情、理解、探索和解剖,从而形成了《仿徨》的思想艺术的重要特征,《孤独者》和《伤逝》,在这方面更具有代表性。 
 
魏连殳的形象,是在更集中、更强烈、更典型的意义上表现了:知识分子如果拘囿在一个窄狭的生活圈子里,不接触广大人民群众,不同革命运动相结合,不改变个人主义的生活方式和思想方式,把自己裹在“独头茧”里,即使很想有所作为,倔强如魏连殳者,在黑暗势力的迫压下,也会走向怎样凄惨的绝境! 
 
从魏连殳的形象和性格来看,它的深刻的典型意义,当然也决不在于“只是敌不过黑暗社会的恶势力,这才失败了”,而是蕴含着更深刻的历史教训,鲁迅对这类人物的失败的灵魂,做了更深的挖掘。它生动地展示了,这些孤独的反封建斗士,曾经祟信过资产阶级民主主义,崇信过进化论,但是,由于辛亥革命的失败,以及“五四”运动资产阶级右翼的退却,很明显地暴露了资产阶级民主主义是多么软弱无力!那么,寄希望于进化论么,而青年也分明在“消沉”……在帝国主义奴化思想和封建主义复古思想的反动同盟的反攻下,如毛泽东同志所指出的,资产阶级的“所谓新学”,很快“就偃旗息鼓,宣告退却,失了灵魂,而只剩下它的躯壳了”。先前所祟仰、所主张的一切,在魏连殳的心目里幻灭了,他只得在抛弃自己理想的极端痛苦的绝境中,折断傲骨,寻求报复,毁掉了自己的生命。 
 
魏连殳并没有去寻找新路,他的孤独、空虚、脆弱而又虚荣的个人主义的精神世界,把他和周围隔绝起来,促使他走了祖母的老路 如他自己所说: “我虽然设有分得她的血液 却也许会继承她的运命”,依然咀嚼这“孤独者”的痛苦。在作者的笔下,魏连殳的精神状态是彻底孤独、深沉寂寞的。他把自己拘囿在颓唐、消沉的狭窄天地里,以病态的怀疑、敏感凝注在一些琐细的事情上,为生活的黑暗面所压倒,丧失了理想的活力。当小说中的“我”规劝他时,一针见血地指出了他这种个人主义精神状态的危害性:“你实在亲手造了独头茧,将自己裹在里面了。你应该将世间看得光明些。”魏连殳却漠然地回答说:“也许如此罢。但是,你说,那丝是怎么来的?” 
 
是呵,这独头茧的“丝”是从哪里来的呢 ? 难道魏连殳,也象他的在封建家族制度的迫害下,默默忍受苦痛的祖母那样,只有“亲手造成孤独,又放在嘴巴去咀嚼”吗 ? 封建传统的束缚和压迫的苦痛,现实的沉重打击,只是那“丝”的一个来源 而他自己和光明的隔绝,并由此而产生的悲观主义、虚无主义,即他的作茧自缚的个人主义,却是他致命的病源,注定他只能在“独头茧”里窒息衰亡。作者把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脱离群众个人奋斗的悲剧写得何等深刻呵! 
 
《孤独者》在《彷徨》里,的确是最给人以“重压之感”的作品。但是,在鲁迅小说中,魏连殳的形象和性格的创造,却是作者以其高度概括的思想艺术力量,对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在革命道路上的个人主义的种种表现,特别是它的思想方式和战斗方式,进行了最尖锐的批评。作者这时虽然“自己也没有指南针”,但却通过魏连殳这类知识分子的战败、沉沦的鲜明形象,客观上揭示了:知识分子如果不突破个人主义的 “独头茧”,不投入工农群众的火热斗争,改造个人主义的世界观,必将一事无成的伟大真理,至今仍然能给予我们以有益的启示。 
 
摘自李希凡:《“惨伤里夹杂着愤怒和悲哀”——论“孤独者”魏连殳》, 
 
《李希凡文艺论著选编—论鲁迅的五种创作》,春秋出版社, 1988 年。 
 
《孤独者》“以送殓始,以送殓终”,同时也以“一匹受伤的狼”始,以“一匹受伤的狼”终。“受伤的狼”这个意象与小说的情节互为阐释,喻指着一种反叛的精神在中国社会被视为异类、被攻击、被驱逐而伤痕累累的必然命运。魏连殳就是这样的一只狼。 
 
摘自薛毅 钱理群:《〈孤独者〉细读》,《鲁迅研究月刊》, 1994 年第 7 期。 
 
魏连殳处在乡土观念的回归与现代个性的觉醒的痛苦矛盾之中,这种矛盾体现为痛苦的悲剧性的纠结。由于新思潮的影响,他被乡人本家视为异类,内心陷入完全的孤独,而这种孤独的命运又与他那乡土社会孕育出来的老祖母非常地相似。他“不是西方资本主义社会所滋养的个性主义者,而是继承着中国乡土社会观念重负的中国现代个性主义者”,是“陷于现代与传统中的具有悲剧性历史命运的现代知识分子的形象”。 
 
摘自张云龙:《〈呐喊〉〈彷徨〉与乡土精神——鲁迅小说艺术生命探析之一》, 
 
《鲁迅研究动态》, 1988 年第 12 期。 
 
随着革命高潮的跌落,魏连殳的理想幻灭了,辛亥革命时期骄蹇不逊反传统的极端个性主义锐气,再也无力张扬,曾经苏醒的灵魂陷落在依然强大的“无物之阵”中。《孤独者》以绝望寒冷的黑色为主基调,透出阴冷、寂闷。“魏连殳并非本性爱孤独”,只是所有的希望都被现实杀死了,“精神上被杀死了,剩下的肉体不过是精神的尸体而已”。魏用精神的尸体向世界复仇,“是要救群众,而反而被群众所迫害,终至于成了单身,忿激之余,‘转而仇视一切,无论对谁都开枪,自己也归于毁灭'。(《鲁迅景宋通信集》 1925 , 3 , 18 )”魏连殳当了师长顾问后的所作所为,正是在实施着这种双重毁灭。 他“躬行先前所憎恶,所反对的一切”, “拒斥先前所崇仰,所主张的一切”。在美的毁灭中发出兽类的狂笑,在孩子们的乞求东西的狗叫和磕头中得到快意。然而魏自戕式的复仇只能使亲者痛仇者快,既达不到复仇的目的,也背离了复仇的真正含义。 
 
摘自孔庆东:《黑色的孤独与复仇——鲁迅的〈孤独者〉和〈铸剑〉艺术表现之比较》, 
 
《鲁迅研究动态》, 1988 年第 8 期。 
 
鲁迅的《孤独者》深受阿尔志跋绥夫《工人绥惠略夫》的影响,鲁迅试图通过魏连殳这一形象提出符合中国现实的复仇思想。但是魏连殳的复仇是绥惠略夫式的“向一切人开枪”,这种复仇方式并不是鲁迅所赞同的。 
 
摘自吴茂生著、王家平 穆小琳译:《鲁迅作品中孤独的觉醒者》,《鲁迅研究月刊》, 1994 年第 7 期。 
 
《孤独者》提出的又是一个古老的“活还是不活?”、“为什么活着?”的内心质问。首先是为“还想活几天”的自己,以及“愿意我活几天”的他人即爱我者活着,为此,魏连殳几乎付出了一切可能付出的代价。然而他还是遭遇了强大的“敌人”——“无物之阵”:千万人的千百年的习惯、传统势力,“无主名无意识的杀人团”。他们把魏连殳(当然包括鲁迅自己)这样的现代知识分子视为永远的异己者,逼得后者“只好一动不动,除上课之外,便关起门来躲着,有时连烟卷的烟钻出窗隙去,也怕犯了挑剔学潮的嫌疑”。正是这“无物之阵”不让魏连殳们活下去,连愿意魏连殳们活下去的,“自己就活不下去”。面临自己及爱我者都活不下去的绝境,魏连殳们仍然选择了反抗——“偏要活下去”,但却不是为自己、为爱我者而活着,而是为“不愿意我活下去的人们”(即为敌人)而活下去。这才是真正属于鲁迅的生命选择:他早就宣布,他天天吃鱼肝油,努力延长自己的生命,不是为了爱人,而正是为了敌人。在《两地书》里,他也是这样以怀着几分恶意的快意谈到自己将如黑的恶鬼一般站在他的对手们的面前。“为敌人活着”,即是意味着,在敌人的不圆满、不痛快里找到自己的生命价值,不是从爱,而是从憎恶与仇恨里获取支撑自己生命的精神力量。小说主人公魏连殳正是怀着这样的仇恨,选择了“以毒攻毒”的“报复”:首先使自己成为“毒”(军阀杜师长的顾问),然后利用由此获得的权势,对压迫(自己)者以压迫,凌辱(自己)者以凌辱,即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昔日的敌人纷纷向自己“磕头和打拱”,面对“新的宾客和新的馈赠,新的颂扬”,他确实(至少在某一瞬间)会感到复仇的快意,仿佛成了精神的“胜利者”;然而,他却无法回避自己事实上已经“躬行先前所憎恨,所反对的一切,拒斥先前所景仰,所主张的一切”这一“真的失败”。敌人(无物之阵)并没有、也永远不会变,变(用今天的语言即是所谓“异化”的只是自己)。这样,魏连殳的复仇就不能不以自我精神的扭曲与毁灭作为代价,并最后导致了生命的死亡,而灵魂却永远不得安宁:“他在不妥帖的衣冠中,安静地躺着,合了眼,闭着嘴,口角间仿佛含着冰冷的微笑,冷笑着这可笑的死尸。”这死者的自我嘲笑是触目惊心的:鲁迅毫不回避复仇后果的严酷性,也不想掩饰他内心的矛盾与困惑。他当然理解魏连殳的选择,甚至可以设想这也是他自己在极度绝望中曾经考虑过的选择,他早已说过要“为敌人而活着”。但他却不能不正视这种选择所造成的新的困境:当人的生命以敌人作为自己的价值尺度,彼此成为一个共同体时,就不可能避免地要发生精神(思维方式,行为逻辑等等)的渗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其实是把双刃剑,在杀伤对手的同时,更伤害了自己,魏连殳的死尸即是一个证明。这死尸的沉重给予鲁迅心灵的重压几乎是难以摆脱的:那旷野里的狼的嗥叫的“惨伤与悲哀”,无疑包括这因复仇而受的自我伤害在内。 
 
摘自钱理群:《鲁迅小说的“复仇”主题—从〈孤独者〉到〈铸剑〉》, 
 
《走进当代的鲁迅》,第 146-148 页,北京大学出版社, 1999 年版。 
 
《孤独者》“以送殓始,以送殓终”的结构体现了深刻的哲学意味和象征意义。“以送殓始”意味着祖母的死并非一个生命的终结,而是以“死”为起点的一个旅程的开始。埋葬在连殳灵魂中的祖母以一种无形的力量决定连殳的心理状态和命运。祖母,作为全部旧生活的阴影,象征着连殳与传统的割不断的联系。“我虽然没有分得她的血液,却也许会继承她的运命。然而这也没什么要紧,我早已豫先一起哭过了……”连殳终于逃不脱“亲手造成孤独,又放在嘴里去咀嚼的人的一生”的命运之圈。生者无法超越死者,他生活在现在,又生活在过去;死者无法被真正埋葬,他(她)生活在过去,又生活在现在。“一切是死一般静,死的人和活的人”,小说反复写道。中国社会的历史长河就在这生死并存、生死更替之中吞没了一代又一代儿女,而未来——至少是 " 我 " 这一代,也仍将这样持续下去。生者与生者的隔膜映衬着生者与死者的联系,生者与死者的联系决定着生者与生者的隔膜——孤独者的全部心理内涵都隐藏在这联系与隔膜的两极之中。连殳的大哭是给死者送葬,又是为生者悲悼;而他死后的冷笑既是对过去的生者的嘲讽,又是对现在的生者的抗议。“我”在无声之中听到了过去的生者的狼嗥和现在的死者的冷笑,于是挣扎着、寻找着走出死亡陷阱的路。在这里,“以送殓终”同样不是一个结局,而是一个漫长而艰难的旅程的开始。历史,就这样一环套一环地无穷演进着。鲁迅沟通了死与生的界限,把绝望、虚无、悲观与希望、信念、乐观揉合在一起,深刻地揭示着 " 绝望之为虚妄,正与希望相同 " 的道理。 
 
摘自汪晖:《反抗绝望 -- 鲁迅及其文学世界》,第 114 — 115 页,河北教育出版社, 2000 年版。 
 
《孤独者》的故事情节表明:它的主人公是以范爱农和鲁迅为原型的。魏连殳在成长经历与家庭背景方面和鲁迅、范爱农有很多相似。魏是个“拥护激进的事物但不一定去实践它们的现代人”,这一点他非常接近鲁迅。魏的没落过程“不是渐进的,而是突然发生的,是整体性的和没有先兆的(有点像《狂人日记》中的狂人向“正常”的转变)。”鲁迅把自己和范爱农的性格结合在一起,塑造了魏连殳。在《孤独者》中,“读者可以时常听到一个人与自我的会话”。通过魏,鲁迅详细地审视了自我,解剖了自我,虽然“和魏一样,他感到自己完全是孤独的,甚至是受迫害的”,但这种自省使他最终没有选择魏连殳那样的道路。 
 
摘自威廉·赖尔著、李德编译:《论鲁迅小说中的过渡型知识分子形象(下)》, 
 
《鲁迅研究动态》, 1988 年第 5 期。 
 
整篇《孤独者》的重心并不落在魏连殳精神世界的内部,而是落在魏连殳由内而外的妥协意愿,和外在于他的现实社会境况之间的冲突关系上。“如果说《狂人日记》使我们看到了个体的人在试图背离传统中国的社会生存原则时所面临的险阻,那么《孤独者》要着力展示给我们的,则是知识分子这个谋求突出传统文化重围的特定社会群体,在中国现代社会里所面临的内外双重困境。”在魏身上,“中国现代知识分子群体性的生存困境和个体性的精神危机,以个人的性格特征和人生感受的形式表现出来。”魏的死是在似乎已经输掉一切之后,对于知识分子精神的固守与坚持。但这种悲剧性命运是否是现代知识分子在理想与现实的冲撞中能够承受的,鲁迅的态度似乎更倾向于不能。 
 
摘自 李林荣:《〈孤独者〉与中国现代知识分子的自我认同》,《鲁迅研究月刊》, 2001 年第 9 期。 
 
研究者常常把《在酒楼上》中的吕纬甫和魏连殳放在一起讨论,吕纬甫的悲剧可以说是寻找失落了的先前位置的悲哀,而魏连殳的悲剧则是灵魂冒险重新寻找自己位置的艰辛和痛苦。魏连殳是鲁迅“作为知识分子在痛苦彷徨中作心灵探寻的投射体”。 (朱寿桐《鲁迅》《鲁迅研究月刊》 1994 年第 3 期 P6 ) 《孤独者》的中“我”表达了知识分子深刻而痛苦的自省,是对人性内在的作用的认识,显示了鲁迅对知识分子的生存警告。从魏的经历中鲁迅提炼出了“形而上的人与世界的异己和敌视关系”,提炼出“在世的无聊感和复仇心理。” ( 薛毅《双重主题的演变(下)——〈呐喊〉、〈彷徨〉综论》《鲁迅研究月刊》 1991 年第 7 期 P5 , 12 ) “我”存在使读者认识到, 魏连殳既然能发出绝望的嗥叫,说明他并不甘于绝望,不愿意绝望。既已认识到绝望的虚妄性,便又会有希望的种子从中萌生。希望与绝望碰撞在一起,两者在矛盾冲突中共存或消长。 
 
摘自王蔚:《“我”系列形象的整体意义及“我”与鲁迅的形象比较——〈呐喊〉、〈彷徨〉初探》, 
 
《鲁迅研究动态》, 1987 年第 12 期第 12 页。 
 
三、 作品简析 
 
《孤独者》创作于 1925 年 10 月 17 日, 1926 年 8 月收入初版《彷徨》。 
 
《孤独者》是鲁迅小说中又一部用第一人称进行叙述的短篇力作。作品中的“我”不仅仅是 魏连殳人生悲剧的目击者和陈述人,同时也是这种孤独命运的真实参与者与感受者,“我”能够感受到魏连殳一颗在孤独的绝境中挣扎的心——“ 像一匹受伤的狼,当深夜在旷野中嗥叫,惨伤里夹杂着愤怒和悲哀”。 
 
《孤独者》的主题话语是“孤独”。全文分为五个部分,是孤独主调重复转换的五个乐章。第一乐章, 魏连殳被众人视为异端,并在祖母大殓时受到众人联手的压制和逼迫,他是孤独的。第二乐章,他傲世蔑俗、孑然独立,却有着一副同情弱者、希望未来的热心肠。可是,当他对儿童的希望被唆使儿童贪占抢夺的现实击碎后,他陷入了茫然失望的孤独。第三乐章,失业和众人的歧视将他推向更凄凉的孤独。而他谈祖母,谈“独头茧”似的人生态度时,显露出他内心深处更沉重更顽固的孤独。第四乐章,为活下去,他走上了一条违背意愿的路,而新的一切连同自己的选择都令人反感、令人憎恶,于是他仍然孤独,而且是一种带着绝望的痛苦和报复的快意的孤独。第五乐章,他入俗玩世,胡闹自戕,作践别人,毁掉自己,是一种更惨痛、更绝望、更彻底的孤独。死亡结束了他孤独的一生,而他孤独的灵魂和孤独的人生体验却化为“狼嚎”,久久地回荡着,回荡着……就这样,孤独的主题曲在回旋中变调,在变调中回旋,升腾飞扬,强烈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参见 赵卓 《鲁迅小说叙述艺术论》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 2002 年 6 月第一版第 152-153 页) 
 
《孤独者》的情感基调十分强烈,是一种令人窒息的阴冷。在视觉上,是一种绝望的黑色,让人想起《铸剑》。在“孤独”的主题背后,充满了强烈的复仇精神。《孤独者》可是说是鲁迅“彷徨期”的精神写照—— 寂寞新文苑,平安旧战场;两间余一卒,荷戟独彷徨。 是一曲独醒的知识分子面对强大的无物之阵的悲歌。 
 
四、重要参考论著目录 
 
1. 薛毅 钱理群:《〈孤独者〉细读》,《鲁迅研究月刊》, 1994 年第 7 期。 
 
2. 张云龙:《〈呐喊〉、〈彷徨〉与乡土精神——鲁迅小说艺术生命探析之一》,《鲁迅研究动态》, 1988 年第 12 期。 
 
3.孔庆东:《黑色的孤独与复仇——鲁迅的〈孤独者〉和〈铸剑〉艺术表现之比较》,《鲁迅研究动态》, 1988 年第 8 期。 
 
4. (美)吴茂生著、王家平 穆小琳译:《鲁迅作品中孤独的觉醒者》,《鲁迅研究月刊》, 1994 年第 7 期。 
 
5. 钱理群:《鲁迅小说的 " 复仇 " 主题 -- 从 < 孤独者 > 到 < 铸剑 > 》,《走进当代的鲁迅》,北京大学出版社, 1999 年版。 
 
6. 汪晖:《反抗绝望 -- 鲁迅及其文学世界》, 河北教育出版社, 2000 年版。 
 
7. (美)威廉·赖尔著、李德编译:《论鲁迅小说中的过渡型知识分子形象(下)》, 《鲁迅研究动态》, 1988 年第 5 期。 
 
8. 李林荣:《〈孤独者〉与中国现代知识分子的自我认同》,《鲁迅研究月刊》, 2001 年第 9 期。 
 
9. 薛毅:《双重主题的演变(下)——〈呐喊〉、〈彷徨〉综论》,《鲁迅研究月刊》, 1991 年第 7 期。 
 
10. 王蔚:《“我”系列形象的整体意义及“我”与鲁迅的形象比较——〈呐喊〉、〈彷徨〉初探》,《鲁迅研究动态》, 1987 年第 12 期。 
 
(倪颖) 
 
五、名师导评 
 
鲁迅《呐喊》、《彷徨》中有大量知识分子题材的小说。鲁迅所写的知识分子题材小说有各种类型,其中有以深受封建科举制度毒害的下层知识分子为主人公的《孔乙己》和《白光》,有以封建卫道士为讽刺对象的《高老夫子》和《肥皂》,但鲁迅着力描写的,倾注了更多艺术心血的,是那些在中国民主革命中寻找道路,彷徨、苦闷与求索的知识分子,他们是一些具有一定现代意识,首先觉醒,然而又从前进道路上败退下来,带有浓重的悲剧色彩的人物,如《在酒楼上》的吕纬甫、《孤独者》中的魏连殳、《伤逝》中的子君与涓生。对于最后一类知识分子,鲁迅一方面充分肯定他们的历史进步作用,一方面也着重揭示他们的精神痛苦和自身的精神危机。《在酒楼上》中的吕纬甫曾经是一个富有朝气的青年,在辛亥革命的高潮时期敢于议论改革,到城隍庙去拔神像的胡子。可是十多年后却形容大改,锐气尽消,变得迂缓而颓唐,他“敷敷衍衍,模模糊糊”地靠教“子曰诗云”混日子,心安理得地干着为早夭的小弟迁葬和给一个船家女儿送剪绒花等无聊的事情。残酷的现实生活已将他的灵魂挤扁了,他无力继续为自己过去的理想而奋斗,只能凄苦地自嘲象一只苍蝇“飞了一个小圈子,又回来停在原地点,在颓唐消沉中无辜销磨着生命。”《孤独者》中的魏连殳曾经是一位“独战多数”的英雄,是一个使人害怕的“新党”,即使在五四高潮之后,也还敢于发表一些“无所顾忌的议论”,他在世人的侮辱、诽谤中顽强地活着。然而他只是孤独地挣扎着,终而失去了理想,最后采用玩世不恭的态度向社会进行着盲目的报复,甚至躬行起他“先前所憎恶所反对的一切”,拒斥起他“先前所崇仰,所主张的一切了”,成了一个真正的失败者。《伤逝》中涓生和子君的恋爱悲剧,固然有其客观的原因:中国封建势力的过于强大,社会过于黑暗,在封建势力汪洋大海的包围下(从思想、政治、经济、社会习惯势力等多方面结成的“神圣同盟”),在广大的社会群众实现广泛的思想启蒙和广泛的社会解放之前,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想要单独地实现他们的理想是不可能的;但作品对其主观原因的揭示同样是深刻的:这对五四时期勇敢地冲出旧家庭的青年男女,由于他们把争取恋爱自由看作是人生奋斗的终极目标,眼光局限于小家庭凝固的安宁与幸福,缺乏更高远的社会理想来支撑他们的新生活,因而使他们既无力抵御社会经济的压力,爱情也失去附丽,结果,子君只好又回到顽固的父亲身边,最后凄惨地死去,而涓生则怀着矛盾、悔恨的心情,去寻找“新的生活”。鲁迅在他的小说中所提出的知识分子历史命运与道路的主题,在中国现代小说史上也是具有开创意义的。
《呐喊》、《彷徨》在艺术表现上做出了多方面成功的创造。在艺术风格上,《呐喊》、《彷徨》中的小说也显示出了多样化的特点:鲁迅作品在整体上注重白描,但也有出色的抒情小说(如《伤逝》、《孤独者》、《在酒楼上》等)和杰出的讽刺小说(如《高老夫子》、《肥皂》等),以及荡漾着乡情和乡风的乡土小说(如《故乡》、《风波》、《社戏》等)。在格式上,鲁迅更是“创造‘新形式’的先锋”,他的小说“几乎一篇有一篇新形式”。《狂人日记》所采用的第一人称的主人公独语自白(日记体)的叙述方式,在中国小说艺术的发展上显然是一个首创;《孔乙己》通过截取人物生平片断的方式来概括人的一生;《药》从事件中途起笔;《离婚》则主要写了船上和尉老爷家这两个场面。这些写法,打破了中国传统小说有头有尾、单线叙述的格式。在表现手法上,《呐喊》、《彷徨》中的小说也堪称中国现代小说的典范。在情节的提炼和设置方面,鲁迅强调选材要严,开掘要深,他并不追求情节的离奇与曲折,而是注意情节的深刻蕴含。他严格依据表达的主题和塑造的人物性格的需要来设置和提炼情节,使之显出了严谨、凝炼、蕴藉深厚的特点。在塑造人物方面,鲁迅注重采用“杂取种种人,合成一个”的办法,对生活中的原型进行充分的艺术集中和概括,使人物形象具有较为广泛的典型性。例如,阿Q这个人物形象,“是一个所谓箭垛,好些人的事情都有堆积在他身上”,正因为如此,不同阶层、不同身份的人都能在阿Q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从而使阿Q形象能在读者心目中产生非常广泛的影响。鲁迅强调写出人物的灵魂,要“显示灵魂的深”,因此他在塑造人物形象时,常常是以“画眼睛”的方式,通过眼睛这一心灵的窗户来“极省俭地画出一个人的特点”,例如《祝福》中前后几次对祥林嫂眼神的描画,非常传神地写出了人物的精神状态。为了写出人物的灵魂,鲁迅有时还采用直接揭示人物心灵秘密的手法,例如《阿Q正传》第七章,写了阿Q的“革命狂想曲”,借人物由幻想形成的幻觉,直接揭示了阿Q的病态心理和偏狭的“革命”目的。鲁迅在写人物时,还注重个性化的人物语言来揭示人物的内心世界,有时即使“并不描写人物的模样,却能使读者看了对话,便好像目睹了说话的那些人”。鲁迅小说在塑造人物时,还特别注重将人物摆在一定的环境中来加以表现,这种环境大到时代背景,小到人物具体生活的生存环境和生活氛围,从而使作品对人物性格形成原因的揭示和对人物性格社会意义和时代意义的揭示都得到了强化。
 
                                                          (朱晓进执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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