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军文职招聘考试皂隶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本期《故事与法》我们给大家讲一个,在武装电视剧,或者在古代戏剧当中,经常会出现的一个跑龙套的小角色,就是叫皂隶。皂隶这个职业的形象很少有专门的作品去描绘他,好在我们有一本书,是清朝初年的作家李喻写的短篇小说集,叫《连城璧》,在这个《连城璧》的第二卷他写了一个叫老新家细改八字,穷皂隶斗发万斤,这个小说讲的是这样一个故事,说是在明朝尘寰年间,大概距离今天那就是要400多年了,尘寰年间在福建漳州府,在这个府里面有一个皂隶,这个皂隶叫蒋辰,他们家连续三代,祖孙三代都是皂隶,不过他爷爷跟他父亲都是不做的,他们家承担皂隶这个名额,但是又把这个份额租给别人去做,他们家自己收点租金,结果到了蒋辰这一代,他们家家业败落,其他的行当全部都破产,做不下去了,那么蒋辰自己只好把皂隶这个行当收回,然后自己去做,自己去做这个皂隶,结果就做得倒霉的不得了。因为皂隶需要在法庭上,当时在衙门里面,审案子的时候是要打人的,刑讯的时候,或者是县官命令责打罪犯的时候,这个行刑的人就是皂隶,拿这个竹板打。
这个蒋辰心慈手软,看到罪犯趴在那里,苦苦哀求,他这个板子就打不下去,板子还没打到别人身上,自己身体先软了,人家还没有叫疼,他自己心里先叫疼了。扭扭捏捏的,这个板子举在空中就是发抖,打不下去。结果这个长官就认为他拿了被告的钱,所以就不肯打那个被告,倒过头来就打他,然后有的时候县官叫他去传讯,传唤当事人,他去传唤十个有九个是传不到,要他去传唤的那些当事人,都是当地著名的土豪劣绅,根本不拿法院的传票当回事,结果他又不敢进人家去,又进不去,只好在人家家门口苦苦守候,守了一天一夜,饿得两眼发黑,那个当事人就是不出来,没有办法,他只好回去,时间到了,他只好回去把这个传票回去消票,那个县官又说他拿了人家当事人的钱,放纵当事人逃跑,你传不来,限你三天传来,传不来就打。结果他做了半年的皂隶,身上不知道挨了多少打,比他打别人的要多得多。日子一久,整个衙门的人都看到说,这个人太晦气了,这个人怎么这么晦气,都叫他蒋晦气,把他的名字都改了,一般的同事看到他,迎面看到他走过来,呸呸吐两口吐沫,这个大家都知道,辟邪的意思,呸呸两口吐沫一吐,然后叫蒋晦气,走开,别冲到我前面来。这个蒋辰也是心心念念本来是想在宫门当中好修行,过去有这么一句话,宫门里好修行,过去有这个说法。所以他想我应该好好的做我的皂隶,好好的现在也算执法对不对,结果怎么命就这么苦,他想不通,别人一直叫他倒霉鬼、蒋晦气。他也觉得自己大概这个命确实不大好,后来有一天就跑到街上去,看到一个算命先生,他就口袋里摸出十个铜板,请那个算命先生给他算一卦,那个算命先生问他,问了他生辰八字,然后问了生辰八字一背,掐着手指,甲乙丙丁在那里算,闭着眼睛算了半天,哎呀一叫,桌子一拍,我算命算到现在,没有算出像你这样命苦的一个命他说,你这个命实在是太苦了,我算到现在没有算过,哎哟你别来算,你还是快点走、快点走,我给你算了这个命,我自己都要倒霉了,蒋辰一听,浑身瘫倒在地上,这个怎么得了,原来自己的命真的这么苦,然后就在这里泪流满面,抓住这个算命先生一直 ,他说先生你再替我算一算,你再替我算一算,我怎么会这么命苦呢,你再替我算一算。这个先生也被他缠得受不了,他说你别碰我、别碰我,一碰我这个晦气到我身上来,这样吧,当时算命还要出一张卦书,要给这个算命的要出一个书面的凭据给他,他说好好好,我给你稍微改一改,稍微改一改,就把他的生辰八字稍微改动了一下,改动了一下,这个命稍微好一点了,但是还是苦得不得了,改一改,好好好,拿去拿去。蒋辰拿了这张纸就到衙门上班去了,因为他心里有事,所以那天轮到他站班,站班就是长官在这里审讯的时候,这边站四个皂隶,这边站四个皂隶,这都是要站在那里,今天又是新官上任,新来了一个知县,新来了一个长官,所以长官第一天升堂,结果蒋辰因为在路上算了这个命,而且心情又不好,拖拖拉拉等到他站到那边的时候又迟到了,那个长官,新官上任三把火,我这个衙门的威风还没有摆开,我这四个皂隶怎么就缺了一个,一看他扛了个竹板,无精打采第进来,心里就有气,大吼一声,先把这个晚到的皂隶拿下,打,蒋辰一听,哎呀他说我此番休已,他说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刚刚算了一个苦命出来,马上命苦的事情就到了。正在那里挣扎的时候,袖子里面刚才放的那个,那张命纸就掉出来了,掉出来长官也眼尖,一看,哎,这家伙袖子里掉出个什么东西,他以为是蒋辰又在外面拿了人家的税金,或者给人家开后门,或者在那里受贿,反正是个罪证吧,马上喝令把那张纸拿上来给我看看。拿上来一看,倒也没事,是一张算命的命纸,再仔细看,长官脸上不动声色,心中暗暗叫起,那张命纸上面写的生辰八字,那个生辰八字,居然是跟长官一模一样的,实际上不对的,因为那个生辰八字已经被那个算命先生随便改了一改,结果一改,正好改得跟长官一样,这个长官还是有良心的,一想哎呀,这个人的命八字跟我一样的,我现在做在这里做官,他要被我痛打一顿,与心不忍,于是拿来一个签桶,本来这个签桶撒下去,一根签打五下,撒下去二十根签就爱打一百下的,他一看,收回了,把他抚起来,他说今天也不要这个晦气鬼在这里站班了,另外换个人,把他拖到旁边去。
等到一天办公结束,这个县官倒觉得命个自己一样的人也蛮好玩,晚上就把这个蒋辰传到后堂问话,蒋辰还以为县官,因为自己白天上班迟到,以为今天晚上要狠狠惩罚他,吓得是头上走了三魂,底下识了七破,进去以后都不敢说话,这个长官和颜悦色,问他家庭、问他怎么回事,问他这个蒋晦气这个绰号怎么来的,蒋辰连哭带诉,把他整个情况讲了一讲,然后就说自己算命算到如何如何之苦?这个长官听到这里,倒也需要一个贴心的走狗,再看看这个蒋辰,看上去面慈心软的样子,倒也像个好人,再听他讲讲这个经历,是在衙门里一个受气包。这个长官心里良心发现,他想这个人命跟我一样,我现在辅佐他一把,也不要让这个命跟他这么苦,因为下面那个判词仍旧是在的,只不过生辰八字改了,下面那个判词还是说他改了几处,还是说他很苦,他说我就偏要不信这个邪,我要帮他。
结果,以后就把这个蒋辰作为自己的心腹来使用,当地有什么案子,当地有什么情况,他就要蒋辰先提供一点背景材料。这个当事人在详见的名声怎么样?那个被告是不是平时是流氓成性?是不是一直欺压良善的,蒋辰就给他汇报。做了长官的耳目,长官觉得很好,然后长官就经常给他一点能够赚钱的行当的活去干干,衙门里有什么可以赚钱的活,我们下面再来讲。因为长官看中了蒋辰,整个衙门其他的衙役,都觉得蒋辰不得了,再也没人敢当面叫他蒋晦气了,再也没人敢当面吐他吐沫了。倒过头来都拍他马屁,都希望他在长官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蒋辰倒也是老实的,反正来一个,是好就是说好,是坏就是说坏,倒也公正,所以蒋辰不处罚下去,那些衙门里的衙役倒也没什么怨气。
小说写到这里,就说这个蒋辰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也没有很厉害的受贿,但是平平稳稳的按照李喻的说法就是不成做一件坏法的事,没有破坏过法律,不成得一文昧心的钱,他那个钱都是口服良心的,结果居然在三年不到,也做了数千斤的家室,家里有了几千两银子,几千两银子不得了,有了几千两银子还有什么没有呢?讨了老婆、生了儿子、买了田地、置了房产,居然也在这个乡间成为小小的富豪,以后这个长官觉得他确实不错,这个长官在这里任满以后,回北京的时候,转任到北京去,转任其他官职的时候就把他带在身边,一直带到北京,带到北京以后这个长官替他伪造了一个履历,找了几个同僚替他做保,说这个人是书吏,蒋辰识那么几个人,说他是书吏出身,不是皂隶贱民,好,然后就替他,用他几千两银子给他捐一个官,蒋辰居然还做到官,后来居然还做了两任小官,在这个两任小官当中,据李喻的说法也没有什么大的贪赃枉法,反正也捞了不少好处,等到年纪大了,安安稳稳退休回乡,居然达到万斤,就是一万两银子。
这个,李喻在这个后面就讲了一个,李喻在这个小说后面就总结,他说人的命是天生的,但是只要你心存良善,宫门当中好修行,你做好事,做了好事以后,积了阴德你的命尽管你的八字如此凶恶,但是你的命运会好走,命是硬的,运是好转的,只要你做了好事,命恶运好,你照样可以升官发财,李喻的小说结论就是这样。
那么下面我们就要讲一下,李喻这种解释当然是不可相信,生辰八字,能够决定一个人的终身的命运,这个本身也是我们说起来也叫封建迷信。但是在这个小说里面,这个故事里面,我们发现一个很奇怪的问题,这个皂隶怎么收入这么高,三年当中不犯什么法,他说没有一件枉法的事情,也不拿一文昧心的钱,怎么居然能够三年当中能够得到几千两银子,几千两银子是个非常大的概念,要知道当时一个县官,他一年的正式工资收入也只有四十五两银子,一个皂隶在三年当中怎么能够积累这么多金钱,他的钱财的来源何在?如果他不是贪污受贿的话,他这个钱财从哪里来的?照李喻的说法,他这个收入都是合法的。那么我们为了解答这个问题,我们就需要知道一点古代皂隶的一些基本的知识,皂隶是中国古代衙门里的勤杂人员,提供勤务的,那么他的工作主要是这么几件,一个维持法庭秩序,在长官审案子的时候,他们在旁边维持审判厅的秩序,那么当长官需要打人的时候,他们就执行刑讯,或者对当事人执行体罚,这个类似于有点儿像法警。另外长官出行的时候,这个皂隶要扛一根水火棍,一头黑一头红,一头方一头圆的棍子,扛在肩膀里面,维护在长官那个八台大轿的周围,给长官鸣锣开道,这个又变成了长官的警卫员。那么这种对衙门的勤杂人员为什么叫皂隶,这个名称也是从明朝才开始,明朝因为朱元璋给所有衙门的勤杂人员他设计了一套服装,明朝开初的时候,给他们设计服装,这种服装是一套,皂隶脑袋上带一种帽子,这种帽子很奇怪,方的,方帽子,然后一个角是往前的,然后旁边插一根羽毛,插一根孔雀毛,或者有一些流苏在这里点缀,据说这种帽子它是一个角往前的,不能够全部遮住脸面,所以称之为叫屋檐之怪,传说是蒙古贵族,元朝的时候,那个舍幕贵族穿得服装,朱元璋的时候就把这种帽子作为执法人员来戴,他们穿在身上的一件长袍,这件长袍藏青色,然后腰里面扎一根搭薄,这个搭薄是一种布袋,这么宽的布袋,上面开有小口袋,可以扎在腰间当腰带,也可以搭在肩膀上,出差的时候可以搭在肩膀上,有关的证明文件,或者什么钱财可以塞在这个布袋的小口袋里面,这个叫搭薄,手里就拿着一根水火棍,所以明朝的小说《醒世言》里面专门讲这个皂隶的行头,他说黑漆盔四个凹,带着那个黑帽子,四个凹是四方形的,孔雀毛光交界,它旁边点缀一根孔雀毛,然后下面讲青毡袍,细细则,他们穿的那个青色的长袍,红裹肚腰间歇,就是那根搭薄的布袋,毛竹刀头带血,一头红一头黑的那个竹片,或者是棍子,岘钢枪六块铁,就是指的他们的那个水火棍,然后来者何人乌棣隶,就是说乌黑的皂隶 或者藏青的皂隶,皂隶这个行当就是这个样子,它这个名称也是这样子,隶就是隶属于官府,替官府打杂的意思。
那么这个皂隶为什么有收入?他的收入是从哪里来的,这个也是跟我们现在概念当中不一样,皂隶实际上并不是一种职业,这个是当地政府向当地百姓摊派的一种义务,当地的百姓有义务为朝廷提供勤杂工作,那么他就摊派到某些人头上,你们家就给我们,某个村某几户人家,每年出一个皂隶,到衙门来服务,他就是这样摊派的,所以理论上讲,这个是当地百姓承担的义务,所以叫衙役衙役,这个役就是必须义务承担无偿为政府服役这样的意思,无偿为政府提供劳役这样的意思,所以摊派来的,正是因为摊派来的,所以皂隶实际上没有工资的。这个小说里面讲蒋辰做了三年,得了几千两银子,按照法律规定,想都不要想,按照法律规定,一个皂隶每年他的工资,不叫工资,就是他的伙食补贴,这个叫工时银,工作的时候吃饭的那个前,那叫伙食补贴,这个伙食补贴工时银,每年不过是三到四两银子,各个地方不一样,但是基本上都是三两到四两之间,这个是法律规定的他的收入,一年才三两到四两,你做三年十两都不一定有,怎么可能做到几千两银子,所以显然他的这些收入都是不合法的,或者我们现在称之为叫灰色收入,拿当事人钱在当时这个是一种惯例。
皂隶当时他是没有正常收入,从法律上讲他的收入是没有的,因为理论上讲,你这个是为政府提供义务劳动,所以政府是不给你报酬,那么实际上他总要活下去,那怎么办呢?所以无非就是在山吃山,在水吃水,他就是靠他在衙门执勤这个勤务,在这个过程当中,向当事人要各种各样的手续费,皂隶的手续费里面最最重要的,就是杖钱,杖就是棍子,打人的时候那个杖,杖钱,习惯上讲,每一个被折打的人,每一个被传讯的罪犯,或者是诉讼案件的当事人,他凡是要打官司,他必须预先给皂隶一笔钱,这笔钱就叫杖钱,有了这笔钱,那么打的时候就打得不是很疼,上次柏桦老师讲过的,他皂隶有一个绝活的就是用这个竹板打豆腐,看上去打得很重,但是那个豆腐打不碎,这个就是皂隶的水平,使了杖钱他就这样打,当然打豆腐那个是绝活,那个是比较少皂隶能够掌握的,一般打些粗头棍子,就是让这个竹板打到身体以外,让这个竹板的头部打到身体以外,因为竹板的头部它这个重力加速度是最快的,它最快部分要到身体外面去,它中间部分打在上面,而且这一部分有的时候就打在这边的地面上,啪啪啪,声音很响,当中往往就是根本没有挨到受讯人的身体,这个就是技术,看是看不出来的,因为长官坐在这里离开比较远,长官不会看得很仔细。当然也有相反的情况,有一家如果特别恨对方的话,那他会使捣杖钱,他知道一般衙门的规矩,就是每个案子,什么样案子一般付多少钱的杖钱,这个各个地方衙门里面都有一个约定俗成的习惯,那么他情愿出加倍的钱,就是要这个皂隶狠狠打,这个就叫捣杖钱。那么这种打法差别有多少?这个差别很大,我们在清朝一部笔记小说里面提到过。
清朝的文学家方苞在他的回忆录《狱中杂役》里面,他因为当时受案件的牵连,曾经被关在刑部大狱里面,它是中央政府的监狱了,关在刑部大狱里面关了很长时间,那么他在这里面就看到,当刑部大堂里面的那些皂隶打人是规律的,都是讲价钱的,有一个人花了三十两银子,结果刑讯的时候,啪啪啪一顿打,打了骨折,被打到骨折,躺了一个月才好。另外一个人花了六十两银子,只伤了一点皮肤,上午打的,下午就可以箭步如飞。伤了一点皮肤,二十多天以后就皮肤光滑如新,皮肤伤痕都没有了。第三个人更加狠,花了一百八十两银子,结果上午打的,到了晚上就行走方面就步入平常,走路就跟平常一样,一点事也没有,这个就是皂隶他这个杖钱里面花样很多,当然这个是中央政府的大狱,那里面关的都是官员,有钱的,所以杖钱的价码这么高,一般地方上不应该这么高,这是一种钱的来源。
另外一种钱的来源就是所谓的鞋钱、或者叫饭钱,或者叫跑腿钱,就是当县官指令某一个皂隶,像前面讲的,让他去传讯当事人的时候,那么他可以向当事人要求饭钱,要求饭钱,或者要求跑路钱、或者要求鞋钱,如果是当地,这个是个刑事罪犯,长官规定要拘捕的,就是开了那张票开给他的那张不是传票,是拘票,要抓的话,那那个还要厉害,就是上锁的钱,把他绑起来的钱,然后到了衙门又帮他开锁,那个开锁的钱,这个都要有,不过皂隶这种机会是比较少,皂隶主要的来源就是杖钱。
那么蒋辰为什么收入会这么多?这个主要因为他跟县官有一个特殊的关系,他被县官认为是自己同命的一个人,所以县官对他好,否则他自己的命也要坏,所以拼命要对他好,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两个人关系特别密切,结果衙门里面有什么事情,大家都要向蒋辰送礼,让他在长官面前说好话,这个是衙门里面本身给他的钱,这样一来,他得到的这些每年过年的年礼,一年八大节的那个节礼,这个也就够他花了,所以达到几千两银子,不过几千两银子,这个可能那个数字好像太大了。我们不知道它的可信程度是多时,但是这个小说本身是这样写的。那么皂隶这个活,这种行业我们说起来真是平常奇怪,他们实际收入很高,法律收入很低,这已经是非常矛盾的事情。另外一个他们理论上讲,他们是执法的人,也是参与执法的,但是实际上他们的身份都是贱民。皂隶是属于我们中国古代讲,最贱之人娼优皂卒,皂就是皂隶,他排在贱民里面的倒数第二位。属于是最贱之人,蒋辰是伪造了身份,伪造了履历,伪造了户籍才能够去做官的,否则的话不要说他自己不能做官,他的儿子也不能做官,他的孙子也不能做官,出了三代以后他不做皂隶出了三代以后才能做官。所以皂隶是贱民,但是皂隶实际收入并不低。皂隶的实际收入是不低的,只不过因为他贱民的身份,所以很多人不愿意争着去做,你去做了贱民的话,尽管可以拿到钱,但是你的社会身份就低了。还有一种人就认为,在衙门里面天天打人,这个伤阴德的,你做皂隶主要的职责就是打人,代这个长官打人,代长官打人在中国古代认为这个是伤阴德的,伤了阴德可能会影响到自己的后世,所以也有很多人是不愿意做的,像蒋辰他们家前面三代不做也就是这个道理,他们怕伤了阴德。
好了,我们通过蒋辰这个故事,我们把皂隶,中国古代一个主要的执法职业就是维持法庭秩序的这种政府勤杂人员,护卫长官出行的这个政府勤杂人员,这种身份,皂隶的身份我们给他介绍了一下,他的职业的性质也给大家介绍,他的主要收入来源我们也给大家介绍了。那我们大家看一下,我们就会发现,这里面有个很奇怪的现象,皂隶为什么被认为是命很苦?实际上这个小说本身这个故事当然是荒唐的,你整个法制的环境不改变,个人命运是不大会改变的,只不过在这个里面我们会发现,皂隶这个职业的来源非常起源,它原来是政府摊派到老百姓头上的一项义务,要老百姓提供义务劳动的,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不在政府里面正式设立政府工作人员?然后用钱来雇佣,雇佣了以后,把这个完全作为一个正常的职业,为什么不这样?这个也就是我们古代统治者他设计政治制度的时候,他有一个前提,就是千方百计要减轻政府的财政负担,他认为这样一来可以把政府的财政负担,必须要现金支出。反正任何衙门里的任何勤杂工作,都由当地老百姓摊派,指定哪一家做就是哪一家做,你做不做不一定,你可以转让给别人做,你可以叫别人来顶替,但这个户头是你的,你一直要做下去,同时他又觉得,如果让你做了以后,你能够借着这个执法的机会,能够欺诈老百姓,那怎么办呢?给你一个惩罚,你变成贱民,让大家都不跟你通婚,你成为一个贱民阶层,这种处理方法,这种处理这种政治问题的方法,我们现在想想,简直非夷所思,法律是神圣的,你让一个最卑贱的执行法律,这个已经是对法律的亵渎,你政府明明可以,你政府有充足的财政,或者你尽量压缩财政,你把这个政府的工作人员全部配备齐了,不就完了吗?他偏不要这样,他偏要指定一些人做这个事情。因为他觉得,如果我直接把这个政府工作人员全部都作为职业配备下来,发工资的话,这个财政压力就很大,财政压力大了就要向当地收税。收税就会遭到反抗,因为有钱阶级、有权阶级都是不愿意纳这个税的,所以怎么办呢?他提出一个清要波幅,把这个税听上去很低,让政府财政开支维持在最低的水平上,然后把政府的这些工作都无偿的让老百姓来承担,他觉得这样一来好像就解决了,实际上我们想一想,不是,对不对,它不是把有钱人给放松了,有钱人可以不纳税,结果,没钱的人来承担这个义务,那么没钱的人也不能压到他们没饭吃,所以他也就默认这些人,向当事人收手续费。在中国古代向这种收取手续费都叫陋规,陋规它是不正常的,实际上在当时这个太普遍了,都是这样做的,那么结果造成一个什么情况,就造成整个阶层,整个这个衙门里面执法的这个阶层,皂隶这个阶层他看不到自己的出路,他们除了拿钱以外,他们没有什么天地良心,所以他们只觉得就是我反正是贱民了,我就是贱,那我就是拿钱,我反正,我这一辈子不可能翻身,永远被人看不起,那我的儿子也被人看不起,反正我现在只要能够拿到钱,我什么都能做,他就没有任何的这种良心上的顾忌,所以李喻这本小说在这个意义上,《连城璧》这个故事,在这个改命的这个戏剧性的场面里面,在这个故事里面,实际上它包含的是对于整个这个当时这个政治制度这种揭发,所以他这里面写了一段话,他就认为皂隶这个行当进去的人,因为这个,你这个制度设计就让他又可以得实惠,但是又是一个没有出路的,结果就造成这个阶层、这个集团的人,自暴自弃,他们自己都不想做好事,这里面用的,所以蒋辰是在里面完全是一个异类,他想要对当事人要好,他想要完全按照法律办事,他认为不能够欺压良善,他不去拿外快,结果倒过来被大家讥笑。所以小说里面有一段话,他说:打人,那些同伴、那些其他皂隶都笑他,你怎么打人不敢打下去,这个窝囊废,他说打人打得人家很疼的,我要替人行方便,他说你呀,让这个人不要太受苦,结果那些同伴就讥笑他,不是撑船手,休来弄竹篙,撑船不是要那个竹篙嘛,他说你不会撑船的,你去拿这个竹篙干什么?这是一句俗语了,衙门里的钱,就是这帮号称,衙门的钱不是好赚的,要进衙门,进了衙门做皂隶,先要吃一副洗心肠,把良心洗去,先把良心先要拿走,然后还要烧一份告天纸,把天理告辞,烧一份纸,把天理也拿到,良心、天理这个是最最基本的道德观念,最最基本的价值观念,它都要拿掉,然后才可以吃得这碗饭。你这个蒋辰动不动要与人行方便,他说方便二字,正是茅厕别名,方便不是我们上厕所也叫方便,别人泄干净,自己受肮脏。方便不是排泄,所以别人泄干净了,你自己受肮脏,你若有做茅坑的肚量,做粪坑的肚量,你只管去行方便,不然方便二字快快收拾起,你把这两个字还是收了。这段话李喻写在里面,他完全是作为蒋辰这个另类人物,和整个皂隶集团它的一个对比。说明这个集团本身,因为它这个制度设计上的失败,结果造成这个集团他自己内部,他自己就把自己看得很低,把天理都要拿掉,把良心都要洗掉,所以天地良心都没有,只有一件事,落好处。所以我们这个法制环境,法律本身设计是有问题的,然后这个法制环境,执法的这些人的这种情况,自甘堕落,所以使得我们这个法制,在中国古代这个法制,在实际操作层面上,确实存在大量的黑暗面。好,今天我们从蒋辰被算命的改八字,然后突然之间又获得好命运,这个故事里面,我们从李喻的一个人要与人方便,才能与己方便,才能得到善有善报,这种迂腐的说教里面,我们倒过来窥探了一下,就整个中国古代传统法制里面,皂隶这个集团的黑暗面,希望大家能够得到一点启示,谢谢大家!下次节目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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