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军文职招聘考试述冯友兰3
冯先生认为,道家追求的最高境界是与造化同游、与道为一的境界,拥有这种境界的人可以“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佛家所追求的最高境界是“涅槃”。“‘涅槃’不是别的,就是有‘般若’的人的精神境界。” 涅槃境界是“会万物以成己者”,即一种与万物为一的境界;儒家所追求的最高境界是天人合一,有这种境界的人不但知道宇宙是无限的,而且有一种“与天地参”的自觉。可见,哲学的最高境界就是神秘主义的同天境界,只有处在这种境界中的人才能直透超验的形上世界。
既然逻辑分析方法不能使人达至神秘的同天境界,只有将知识化
为精神境界才能如愿以偿,那么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将知识化为精神境界呢?
在冯友兰看来:“一门学问的性质,与它的方法,有密切底关系。”形上学的性质(形上学虽不能增加人对于实际的积极的知识,但却能提高人的境界),决定了对它理解和把握的方法。通过对形上学方法的深入研究,冯友兰发现:“真正形上学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正底方法;一种是负底方法。正底方法是以逻辑分析法讲形上学,负底方法是讲形上学不能讲,讲形上学不能讲,亦是一种讲形上学的方法。……讲形上学不能讲,即对于形上学的对象,有所表显。既有所表显,即是讲形上学。此种讲形上学的方法,可以说是‘烘云托月’的方法。”用“……‘烘云托月’的方法画月者,可以说是画其所不画,画其所不画亦是画。”
在此意义上,冯友兰认为形上学必须具备两个要素:一是其所说必须是形上的,即必须是不可感觉只可思议者或不可感觉亦不可思议者。二是其形式必须是“学”,即必须是一套说出或写出来的道理。“宇宙间有只可感觉,不可思议者。有不可感觉,只可思议者。有不可感觉,亦不可思议者。只可感觉,不可思议者,是具体的事物。不可感觉,只可思议者,是抽象底理。不可感觉,亦不可思议者,是道或大全。”用正的方法讲形上学,就是以“思议”探讨不可感觉只可思议者,以“思议”表显不可感觉亦不可思议者。用负的方法讲形上学,即是以直觉“见”不可感觉只可思议者,以及不可感觉亦不可思议者。这犹如陶渊明先生的诗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中所表显的,感官所见者是南山、飞鸟;而其心灵所“见”者则是大全。用可感觉的南山、飞鸟,表显不可感觉亦不可思议的大全,即是以负的方法讲形上学。因而,中国人对于“真际”大多是“悟入”,而非“思入”,因而中国哲学所用的概念大多是用“负的方法”得来的,而不是由逻辑分析得到的。用负的方法使人进入哲学的最高境界是中国传统哲学的主流:道家所谓“道可道,非常道”,宇宙的最高本体“道”就是不可思议言说的,可思议言说之道即不是真正的道;禅宗所谓“第一义不可说”,只能靠参禅顿悟、当下即是的方法去体悟“第一义”;儒家所谓“天人合一”的境界“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都是负的方法的表征。儒、道、释的境界说的具体内涵虽不尽相同,但达至最高境界的方法却有惊人的一致。
用正的方法和负的方法同样可以讲形上学,但两种方法各有短长。哲学的对象是形上世界,其中包括不可感觉只可思议的“理”和不可感觉亦不可思议的“道”和“大全”。理是可思议的,用正的方法对理进行思议,并将思议的过程(逻辑分析、逻辑推理)和结论表显出来,因此用正的方法建立的形上学是清晰的。而道和大全是不可思议的,如用正的方法对道和大全进行思议,其最后所得必不能与道和大全完全相当,因此正的方法不能达到哲学的最高境界;而负的方法不去思议道和大全,也不去直接讲道和大全,而是以不讲为讲的方式,启发人们去体悟道和大全,从而将人们带到哲学的最高境界。但由于负的方法对可思议的理也不去进行必要的思议,因而缺乏哲学思维所应有的清晰。因此,冯友兰将西方的逻辑分析方法引进形上学,以此补养中国传统哲学,从而使中国哲学具有“形式的系统”。
在此意义上看,冯友兰与胡适有相似之处,即都将西方哲学的方法引入对中国哲学的研究,不同的是,冯友兰不仅仅重视西方的逻辑分析方法,而且还对中国哲学固有的直觉、体验等方法情有独钟,因而主张:“一个完全的形上学系统,应当始于正的方法,而终于负的方法。如果它不终于负的方法,它就不能达到哲学的最高顶点。如果它不始于正的方法,它就缺少作为哲学的实质的清晰思想。”他的形上学就是从分析经验中的事物开始,经过严密的逻辑推理得到理、气、道体、大全等哲学概念,最后再说明对道体和大全的思议并不与道体和大全本身完全相当,道体和大全是不可思议、不可言说的,只能靠负的方法去体悟。这样一来,在一定意义上既保证了哲学思维的清晰,又能使人达到天人合一的神秘境界——哲学的“最高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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