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期末作文—最终,呼啸而过
我们的记忆,都寄托着在许多的人、事、物上,并且每个寄记忆的人、事、物都会引起各自的遐想。
———题记
我家是拆迁户,原先只要走出弄堂,再跨几步,望去便是一条河。河的这边是一条碎石子铺成的小路,那边是茂密的竹林与农夫赖以生存的土地。河不宽,仅仅横着一座石桥,赤着脚踏在青石上,便是一份满足。
河很清,细细的看可以还看得出水流卷起的泥沙。风徐徐的驰来,水也会自觉的为其让路,引起层层清涟。我的记忆里,河中没有“大物”。见过最大的鱼也不过手指头长短。有种被乡亲们叫做“毛豆蟹”的小蟹是极多的,不过多数是炸了给家里辛苦了一天的父辈下酒。的确只有如江南一样的小河,才养的出清秀婉约的秀丽,才养的出如心思一样细腻的景色来。
幼儿园时,年少的我野的很,一有空便从后门出来,与一帮伙伴到河边玩。村里的人大都种田,播种时都是用这河水浇灌土地,而收获时也都是在河中洗涤作物。那时村人们都教导我们这条河是天,是神明,是母亲。
我家有口井,并不是太过依靠这河水,但是,爷爷奶奶也是同乡亲们一样敬畏这条河,每次劳作完,他们都会虔诚地用河水清去脸上的尘土。受其影响我也十分敬畏这条河。
石子路边,时常有个老太婆,年纪应该非常大了,整个人显得老态龙钟。她每天都推着一辆吱嘎响的三轮车出来买东西,无非是针线、纽扣之类琐碎又十分便宜的生活用品。我上小学时,妈妈在我身边陪我做作业时会做一些针线活,于是我在周末时也常去老太太里帮妈妈买点零碎。老太太对人一向只有几句话,让人有点不自然,但因为她家的东西格外的便宜,便一直这样开了下去。
老人从早到晚从此为生,从多早到多晚我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了,许多细节已不甚清晰,大致想起她很爱干净,天热了,清清爽爽一件麻纱斜衫,严寒时时常穿一件月牙白的长袍。干干净净,不染一丝烟尘。有时望着她在无人之时拿出一本佛经看着,应该是个佛教徒吧。
她同村里人一样敬河,甚至比一些人更加虔诚。
日子也是这样一天天的过去,如同我一天天长大。
生活非彼即此。
河的上游不知何时开了个菜场。每天河中都会浮沉着一些废物:鱼鳞、污水、各种袋子……就如同人们心中扭曲的欲望,肥皂泡一样泛滥着,一点点的拉垮这条河。温暖甜蜜的河水渐渐变成冰冷苦涩的汁液。
天空蓝的咄咄逼人,阳光如金箭一样直射下来,像是好去化了那些垃圾。
那天,她靠着一颗树,一直望着小河,嘴里一直嘟囔着:这些外来户,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这样扔进去。向家里人问才明白,早些时候她看到一个外地人随手把一袋垃圾扔入河中,她没有上前,一直冷冷的盯着他,她知道发起冲突一定不敌对方,那人发现后,用不是很标准的普通话骂骂咧咧地向她骂了几句。
对于老人而言,最难得部分不是心灵,而是行动,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一直描述不出那时的眼神,不过我想象的出,她有多么委屈、失望、难过和那内心深深地无奈。像她这样年龄是不甘心的,这是无奈的放弃,看着她的眼睛,忽然间“无奈”这两个字便笔笔刻在心上。刻出了每一丝的不甘和每一缕的憧憬。
那时,无知的我听到她在哭,是无声的哭泣。
仿佛是悲剧的最强音节——沉浸在天地之间的低沉的巨大悲鸣。
四年级还是五年级,我就这样沦落为了拆迁户,进入复杂的小区生活。
秋天,住入小区,把外套裹得更严实一点,望着那从未有过灰蒙蒙的天空。那时,无知的我就觉得这边陲的小村庄在猎场上被城市贪婪地吞食,如同从梦境中坠落,不太真实,却又触手可及
在这之后双休日我时常在家,不轻易出去。
那次偶然,我向过去的土地走去,向过去的河流走去,路不长,20分钟就到,突然发现,有一群人在哪里。高举着“还我土地,还我河水。”的标语。走近一看,清一色的老人,自然,年轻人何来土地情怀?
她也在其中。
一次饭后闲谈,我与家人谈起了这事,几个熟知的人与我说;“伊每天都去的,上次还买了几盆水草种在河里,有时还用竹竿捞垃圾。”
那时我觉得她如同河边的槐树一样,离不开河。然而她脚下并不是根,而是感思。不只是她,那的每个老人都记着过去河水的恩,现在回报与它,如回声、如水纹。他们虽然仅仅是这个庞大时代的一些小小的碎片,但是彼此聚拢,旋转,切割,重合,然后组成一个巨大的玻璃球,反射着密密麻麻的光芒。
那时,无知的我觉得,这一场简单的物是人非,却非要有着这样今人缱绻的浓意。
不过如此。
“就这样吧”。我轻轻的说。
深秋的早上有点凉。那河水,浸了那么多人的泪、血,一定会恢复的吧。天空中的太阳,明亮的有些假了,不过一定会仍旧发亮的。
那些逝去的河水,像云烟。多少水珠聚成云,散成雨,多少人与事在其中流去。
而那老人回报河水的心,在岁月的无知,染上时光的尘后,依旧会在深夜映亮我的脸,映亮那条河。映亮这个我们所交织所活的庞大的时代。
高一: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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