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散文:镶牙记
俗话说:"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了命"。牙疼止不住,那可真要了命。没遇个好牙医医牙,那也是件要命的事。遇到了个好牙医,确没有医治好牙,那可更是件要命的事了。家人牙疼,昼夜不宁。朋友张局介绍一位很有名气"把式"牙医,说是医牙的水平了得,是全县医牙行业中的"大拿"。加上张局的面子,这点小牙病,应该是小菜一碟,手到病除的事了。 "大拿"牙医五十来岁,精瘦的的脸庞,高跷的个子,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稀松的一圈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说起话来,干净利索:"过来,让我看看"。躺在治疗椅上,"大拿"牙医低头看了看了,拍个片子了。"大拿"平常只治疗疑难杂病,小毛病都是由学生们去接待的,"没事,是个虫牙,钻个眼,消消炎,补一下就好了。张局的朋友嘛,我来吧"。三下五除二,钻眼,消炎,补牙。"好了"。"不谢,不谢"。"问刘局好"。"把式"就是"把式","大拿就是大拿"。 三天过去了,牙床在疼,五天过去了牙床还疼,一周过去了牙床还在疼。不对吧,这牙是咋了? 去省城办事,坐顺车先去趟口腔医院了,口腔医院门诊部,人头涌动,好不容易,两个时辰,才坐到一位戴眼镜的年轻牙医生面前:"张开嘴看看,拍张片子去",年轻的牙医拿着片子一看笑了:"病牙还在里面,好牙上钻了个眼,补了个洞"。我嘴里左边的大牙坏了一个,只剩下残缺的牙根了,糟糕的是这烂牙根,隔三差五地会发疼,只能用右边的牙齿凑合着吃点什么,遇热、遇冷,半边腮帮子都会阵阵酸痛,疼起来就好像嘴没有长牙一样。想起哪位"大拿"牙医,半边腮帮子不由地打个寒颤。 这次医牙,不能找"把式"也不去找"大拿"了。 一位年过不惑之年的牙科大夫,用一个牙钳子塞进我的嘴里。上下左右地捣鼓了一会,摘下白色的口罩,不慌不忙地说:"你嘴里这颗牙根,是要拔掉的"在我们的生活中,常常也会遇到到一些很烂的事,隔三差五地找麻烦,遇"热"遇"冷"就"发炎,",纠缠不休总也摆脱不掉,深为其难。在无法解决的时候,是不是也应像拔掉这颗烂牙根一样,把它彻底干净地拔下来,一锤定音,方能彻底根除后患。 牙床的愈合需要很长的时间,反反复复的不断地作痛,无奈之中只能吃些消炎镇痛药,在忍受着疼苦的折磨中,"痛疼"才好不容易的慢慢减轻下来,过了大半年,牙床才渐渐地愈合了。在我们割舍心头之患和在摆脱的困境之时,是不是也和这牙床愈合的过程一样,内心里也是在反反复复地,承受着疼痛与折磨。对精神上的安慰也如同吃些消炎药,得到了暂时地缓解与镇痛。在忍受了难言的疼苦之后,才能慢慢地度过心灵创伤的愈合期,逐渐地恢复了平静。 牙科大夫说可以镶牙了,老牙要给新牙腾出些地方,先要把两边的老牙齿打磨下去一些,把新牙沾合在老牙上,新牙才能站住脚跟。那两个老牙很是不欢迎新牙镶进来的,每磨一下就疼痛一下,越磨越疼,痛疼难忍。中年牙医毫不手软,下手狠狠,一边磨一边说:"这两个老牙磨不到位,新牙就镶不进去"。新旧之间,本来就是矛盾,想起我曾喂过的金鱼,先进缸的金鱼,会把后来者咬的满缸乱跑。三天下来,个大、强壮的金鱼,靠自己的实力在鱼缸里占有了一席之地,一些个小、体弱的金鱼,已是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只有被淘汰出缸了。小动物都是这样先宾为主、霸主欺生,人世间,何尝不就是如此啦。 接下来是咬牙摸,做牙样了。新牙想在嘴里待下去,首先要和嘴里的老牙搞好关系,与老牙让出的空隙紧密相合,才能镶得进牙床。由此可见,一个人到了新的环境里,服从、忍耐和人际关系处理,是多么的重要。应了那句老话"识时务者,为俊杰"。 新牙做好了,中年牙医把老牙、新牙修磨来修去,好不容易才把新牙镶进嘴里了,这新、老牙齿要能够亲密吻合,老牙新牙,都是要相互包容,做些忍让的。为了各自都能生存下去,只有适应对方了。"退一步,海阔天空",适者生存。新镶的牙在嘴里面,怎么都是不是个滋味。新牙难受,老牙别扭。吃点食物了,更是个不舒服。总觉得,新牙在嘴里是个多余的物件。好在,过了一、半个月,勉强能在一起"共事"了。由此看来,新旧之间的结合,没有一定时间的磨合、忍耐与适应,是很难做到和睦相处,配合默契的。 想想,人们对那位"大拿"牙医惯性思维的认识和与拔牙、镶牙的过程,与人世间诸多的经历,不都是很相似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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