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散文大全 ----- 清明祭祖散文【一】
捧一把把泥土,添于母亲的坟茔,连接那从几近山顶跃下的龙脉的地气,一凹藏灵,一石立于大片山石之间,似周围抱着的婴儿。那年,我花了近万元迁葬,让母亲长眠在这块泥土。今年清明前,幸好有人带过风水先生看过母亲的坟,把山上小路的荆棘拨开。远眺聚水堂局,旌旗招展,一条弯曲的江水曲折蜿蜒,至拦江狮地收水,前方10公里远是笔架山,中间右侧是一个尖峰,如笔直挺立,越是远处,山峰愈加林立,直指苍穹。右前方两公里处,是一个秤砣山,十足像一个古代的官印。而挡在秤砣山前面的,是一个山间穿空的岩洞,像一面明晃晃的镜子。母亲的墓穴,就如斜对着镜子梳妆。风水先生说,以后会出法官,掌管生杀大权;有说是"美女照镜",有人说我怎么迁坟在高山,扫墓很不方便……我只是出于一片孝心,给母亲找一块好的宝地,让她少一些牵挂,多一份笑容。 母亲生前是很讲究整洁的,家里的房子尽管很旧,每天都要求我们清扫干净的。家乡,春天是朴实的美,博爱而不吝啬,村的四周池塘边长着高高的芳香的樟树、苦楝树,盛满了童话般的记忆。村里的老人说,我以前老家的那房子,起码有两百年,家里没有什么,有个老祖宗留下的书柜,却不见什么书籍了,也许有老的书籍也会被破四旧烧掉了,而且老的书籍是牛皮宣纸,是收藏起来免得被发现的。能够有书柜的,起码祖先有一点书香文气。我不见过我的爷爷,老人家说我爷爷,会很多康熙字典的字,说出的怪癖的字,别人很难写出来。只听父亲说过,他曾经给很多人看病,由于使用中药,即将病好的时候,病人就说,病还未好,就故意另找他人,不用给钱,爷爷从此不再医病。房子的屋檐顶,有一盆仙人球,楼上还有一个被烟尘熏黑的鸟笼,体会先祖那份闲情雅致;那高大的神台,凋刻的花鸟,足足占用房子六分之一的地方,挺碍手碍脚的。1981年搬家的时候,也就当柴火烧掉了。 老家的房子,留下我童年的记忆,那记忆里,有母亲的欢快的笑容,就像春天的鲜花盛开一样,是好客的、包容的,那么诚实而不做作,充满希望的春天盛装。由于当时房子的陈旧,每到下雨的季节,那横七竖八的大雨落下,都要找铜盆、瓦钵等装着瓦背漏下的雨水。家里只有一样最精致,就是盒子像小提琴形状的只有巴掌大,里面是细小而精致的古代称金银用的象牙杆称,母亲以土话说:"厘两",可是我以前从来不见过金银,后来才知道母亲有一个梳妆用的小盒子里,有一串白色的裙链,也许那就是银子做的吧。母亲说,以前周围的房子都是我们家的,从村子的门楼进来,不足20米,就是石梯的大门;进入客人休息的厅子,再入内就是我家居住的厅屋。有个长工被他人打死,放到休息厅,被诬陷关押,卖掉了所有的家产,留下仅仅的旧房子,然后这老太公就在牢房里去世,那年巧好九九归一,八十一岁。母亲说,这个年龄去世,会害的后人难生活的,就几代单传下来。家里尽管很穷,但是,有客人来,就是剩下一只母鸡,也要宰杀接待的。一年难得一次杀猪,杀猪要经过批准的,每次杀猪都要给邻居一家一碗煮熟的猪血,还要请亲一些的叔侄来吃饭。可惜,平时每次客人来,母亲都不让我们上桌,她也一样。可是,每到过年过节,都要我端一碗热腾腾的糯米粑给村里住的老师,还有请与母亲同姓的知青来家吃饭,我记得那时候,客人会给一角或两角钱作为封包,而一角可以买十个糖糖了;酸坛的酸菜,挖出来吃,是左邻右舍在聊天时候的"点心"。每到清明,我家的糯米粑是做得大,清明时候,哪个见扫墓,来坟墓前鞠躬,就会给他们糍粑的……而到冬天晚上,邻居喜欢到我家烤火,我也喜欢听老人说那些古代的故事。诸如薛仁贵、杨家将、岳飞等等的故事,特别是有一个地主身份的旁边村子躲避他村杀害而到我村的,会说很多精彩的故事,还会出谜语。母亲平时也讲一些故事,都是那些孝敬老人的故事。我开始读书很早,对算数接受得慢一些,父亲问我几个简单的算数,我都不会,就被扭了一下眼皮,哭了起来,母亲总是劝我以后读好书……一幅幅儿时柔情的记忆,像春天里的阳光,明媚着我的童年心灵,一串串记忆的芳香,让我在困苦中领悟生活,也享受生活绿色,感知那春天的温暖。 春光融融,满山春的味道随柔柔的绿色入我眼帘,仿佛是母亲在菜园中呼喊我的小名。我在坟茔上挂上纸帛的标志,依然记得以前的每一个清明节,都是母亲交代我早早折一些柳枝回家,插放在门窗的,"取柳枝着户上,百鬼不入家。",如今,少了这些传统,多了一份遗憾。树上的嫩芽,是一串串浅浅的微笑;孩子点燃一对通红的蜡烛,一捆仙香,再烧一套纸做的衣服,花鞋子、花帽子,还有冥币。此时,我心里也飘起了细雨。风,轻轻吹拂,烟似飘渺的魂,烛如垂泪的人。炮竹声声震响,丝丝缕缕如雾如烟,拂动念祖情愫。一簇簇山花烂漫的迷人画卷,天蓝、风柔、落絮轻飘、花儿随处绽放,心脉跟着翠叶,记忆中的母亲,永远是一抹褪不去的青绿,一缕散不去的的慈祥。 这里的群山,我时候就画过,伴随我儿时的记忆,袅娜升起。听芳草细语呢喃,散发一个芳香馥郁的季节。地上,长着小时候挖回家做菜的野荞,还有一杆杆竹笋……那时候,母亲总是到清明的季节到山岭上背回一筐筐的竹笋,剥开之后,用热水泡过,父亲就到十几公里远外的县城卖,一斤一小扎是五分钱或一角钱。好在那时候读小学是不要钱的,读初中也只是交伙食费,一个月自己带一斤油一天一斤米,每个月最多的月份是交三块六,只是小时候,每当与人打架,母亲总是先责骂自己的孩子,却很少说他人。也许是责人先责己吧。 青草抽出清新嫩芽,弹奏春的旋律。大自然的味道,透着一股股的清香,浅浅的暖抚平我。花香并不浓郁,却有了一种自然的澹雅芬芳。各种各样的花儿,或白、或紫、或粉、在绿意的掩映下悄然绽放。去年的清明,也是上山扫墓,由于这些年都不再有人用柴火烧饭菜,也几乎看不到路了。从下午三点半之后上山,下到半山腰七点多就天黑了,那时还有点下雨,调皮的儿子拿着有灯光的打火机,一步步跟随挪到山下。今年,则先上山,然后,开车到几公里处的岭上,再走5里路,山野里的青蛙声,高低起伏,唱着悠扬的听的春天乐曲;林间的画眉,竞相赛比美妙的歌喉,久久回荡于山谷。夕阳澹澹的余辉,照在山上,树木上,香气袭人,澹然隽秀,缅怀亲人也伴随春天在生长、发芽,绿色渲染我无尽的思念。母亲、父亲、我的先祖,在历史的长河中,如同一阵清风吹过,没有留下点滴痕迹就走了。然而,我的父母,我的先祖,如同这家乡的一泓清水,云雾之中的山间小溪,它们没有波澜壮阔,一针一线织就了锦绣江山。如同春天温婉细雨,记忆那汩汩流淌的溪流,滋润那年年的春暖花开,培植着枝繁叶茂!
编辑推荐:
温馨提示:因考试政策、内容不断变化与调整,长理培训网站提供的以上信息仅供参考,如有异议,请考生以权威部门公布的内容为准! (责任编辑:长理培训)
点击加载更多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