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昔日的鸟语--邻居

 周末的下午挺是乏味儿，除了满屋子了纸张"哗哗"的声音之外，很是寂静。 　　窗外响起了忽明忽沉的京剧声，我很是好奇，都什么年头了，小区里尽还有听京剧的人。我懒洋洋地趴在窗台上，目光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哦，原来是对面的一家在看电视，不过很快，对方更换了频道。 　　望着小区来来往往的人，出的出去，进的便进来，看着那些人回家，倒挺像是在逛街一样，中途遇到的人谁也不理惠谁，都像是陌生人一般。我差点笑出声，笑我自己尽忘记了"邻居"一词的含义。我一直在想，努力地想，可记忆告诉我的答案不是一串文字，而是一张老人的画面。他--张大爷。 　　在还在小屋住的时候，张大爷就住在我家上面。凑巧的是，从我家的厨房望去，可以看见他家的厨房。也因如此，先前闹出了使人哭笑不得的事儿，至今，我还清晰地记得，我欠他一个枣。 　　和往常一样，张大爷买回了一袋鲜嫩的枣儿，从我家经过。母亲见着了，也总会那一句台词："哟，好嫩的枣子啊，老张，你挺会选东西啊..."张大爷道："可不是吗?你瞧瞧，这枣儿，不但个儿大，而且很甜。"依我看，他俩简直就是相声演员。我的目光依然停留在那一袋绿里透红的枣子上。不过，可气的是，张大爷只会忽悠我，望望我，又望望他那袋枣，便得意洋洋地摇着枣哼着他爱的京剧回"老家"了，我很是不服气"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袋枣子吗，我早吃过了，至于吗?"张大爷似乎更得意了，竟开始大声地亨他的京剧。我扭了扭脑袋，转身走进了厨房。 　　"哎呦，张大爷，还在看你那几颗枣儿啊?看熟了吗?"我笑道。 　　他俯视望着我，便又开始得瑟："小子，你瞧瞧，这枣子，又嫩又鲜。"他提着那袋枣。 　　"天哪，大爷，你不怕别噎着啊?转眼间你一个人吃了这么多?小心晚上睡不着。(哈哈)" 　　"臭小子，你说什么呢，我嘴比你大，不怕。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这把张大爷"气"的，顺手拿起一个枣，砸向我家的水中，想必是想吓唬吓唬我。我从水中拿起那枣，正想着拽回去的时候，我改变主意了，想气一气他，便将枣儿送进了自己的嘴里，还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只听见张大爷叫到"哎呀，你这臭小子，便宜了你了。"我暗暗自喜，感觉自己有了不的"成就"。 　　晚上，我发现桌子上有一袋鲜嫩的枣儿，我便问母亲，是谁买的，她仅便回答："哦，是张大爷给的。"想到下午的景象，我有些愧疚。 　　张大爷爱听京剧，整天闲着没事儿干就在一旁当我们的京剧演员，给我们唱戏听。我自是不知道他唱的什么玩意儿，也不懂其意，只是时间长了，自己也便会一两句。我还给起了个名儿呢，称之为"鸟语"。 　　一晚，我看着精彩的电视，就在演员开始连台词的那一刻起，又响起了京剧声。不想便知道是从张大爷家传出来的。我跑到厨房："喂，张大爷，能不能不要放鸟语了?这声儿太大了。行吗?张老爷......"自那时候起，每晚看电视，必定会有鸟语作为伴奏，我自是没办法。 　　时间过得挺快的，但不知怎的，一天，这鸟语消失了。我还高兴不以，心想终于可以安安静静地看回电视了。但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如此地平静。我感觉不对劲，便问问我母亲。母亲是摇摇头，说到："可怜啊，人都不成样了......"她没再说下去，走进了厨房。 　　我硬着头皮走进张大爷的家，只见他坐在木椅上。面色苍黄，两眼陷得很深，黑黑的，穿得很少，只有一件黑仆仆的蓝色大衣;他的手很瘦，仿佛就只有一层皮似的，哪里还像是一双能提动一大袋枣子的手，只恐怕是连一张纸都不能拿稳。我低声地问道："张大爷，您还好吗?"你吃力地抬起头，仿佛想要说些什么，但终未能开口。我望着他那瘦骨嶙峋的身体，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谁敢相信，一个活力四射的大爷尽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 　　想想现在，和张大爷一样的邻居恐怕再也找不到了。家家户户，哪怕是门当户对，也只是能做个从不相识的陌生人罢了。 　　"邻居"是什么?在我心中，"邻居"便是昔日的鸟语，是往日我欠下那颗枣儿。 　　回到书桌旁，我仅能用文字回忆"邻居"的含义，回忆那一颗枣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