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城

“远城近山，都是人间。”

人间，竟是如此无趣的地方。

周末，闲来无事，前往市中的公园。我沿着公园的小溪走着，一直走着。倒不是希望遇见些什么，只是无聊罢了。也是，我是个鼓励无聊的人，二十岁了，从不得过少女的青睐，也少见老师的夸奖，连爸妈，都不曾有过什么鼓励。像我这样的人，我这样无趣的人，哈哈，可笑啊。我倒不觉得有什么失望，有什么难受，反正我这样过得习惯了。

我还是沿着公园的小溪走着，一直走着。想想最近，也没什么过多欢喜，也好，不曾出现，也就不会失望了吧。我继续走着，下午六七点钟，人潮陆续赶来，一个一个，形形色色。有孤身的如我一般的少女少男，他们也都带着一副耳机，仿佛与世隔绝;有并肩携手的老爷爷携着老奶奶的手握的紧密，像是怕丢了似的;有年轻的恋人含情脉脉相互注视，像是说着余生有你真好。而我摸了摸口袋，里面只有一把宿舍的钥匙，它泛着金黄的颜色，像极了秋收的麦子。看着人群，我还是说不出这世界真好，可能是天性孤僻慌张，不喜言语，只喜欢一个人四处闲逛。糖葫芦我没有接下，即便有些想吃，但还是没有叫停前行的小贩。我，果然是个与世隔绝的人。

小溪旁，有个女孩蹲着在看水中的鱼，不声不语。我从她身后走过，不知怎的，我停住了。我下意识的打量起她。她是个极普通的姑娘，扎着一个高马尾，眼睛没有小说里写的那样大，那样明亮，只是很有神。关于其他，我找不出与众不同的样子。我正想转身离开，她突然说了一句，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我听的一样“你说水里的鱼儿在想些什么，他们也觉得这世界痛苦吗”。我愣住了，停下要迈出去的脚，一时语塞，不知说些什么。她突然转过头，对着我笑笑，在那一瞬，我想到了天使的样子，但更像恶魔。她说的话有些消极，我读过太宰治的《人间失格》，也读过芥川龙之介的《罗生门》，也知道海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我自己本来就是一个消极的人，女孩说的话我也听过好多相似的句子，但是，她转头的笑我从未见过，像极了《人间失格》的主角，但是又不是。我还在思考，而女孩的头已经转回去了。这下，我断了离开的念头，陪着那个女孩一起看着水里游动的鱼儿，还有少女。

良久，我说了一句：“这世界那有什么痛苦，不过是人的臆想罢了。”我在骗她，也在骗自己。她回答得很快：“是吗，你心里不是这样想的吧!。“何以见得?”“你的表情。” 我沉默了，她说过对，我确实违心了。

女孩：“你不够坦诚。”

我：“抱歉，你猜中了。”

女孩：“你还没有回答我”。

我：“什么?”

女孩：“你说水里的鱼儿在想些什么，他们也觉得这世界痛苦吗?”

我：“也许吧，我不知道。”

女孩：“不，你知道，你我都是水中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