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德纲、于谦的作品,相声剧本《养宠物》
养宠物
甲: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一个人一个样儿。
乙:多新鲜啊,都长一个样儿省着照相了。
甲:不是,我是说一个人的爱好一个样儿。
乙:这倒是。
甲:爱吃酸的他不愿吃甜,爱喝稀的他不愿吃干,爱吃大葱他不愿吃蒜,爱吃馒头的他不愿吃米饭,爱喝酒的他不愿吸烟,爱下海的他不愿爬山,爱去闹市的他不愿逛公园,爱打麻将的他不愿输钱
乙:这不废话吗?谁愿输钱啊!
甲:不过也有爱好相同的。
乙:你说说。
甲:很多人都爱养宠物。
乙:是。还有的人养出了名堂。
甲:在我们院里就有,到了我们院,你说找张玉兰没几个人知道,你要说小亮他妈这都知道。
乙:她儿子叫小亮。
甲:她养的京叭狗叫小亮。
乙:嘿!这是什么辈儿?
甲:听说你也爱养宠物?
乙:是,我也爱养狗。
甲:那你不会是狗爸爸吧?
乙:去你的吧。
甲:我说狗他爸,咱们啦拉手吧。
乙:谁呀?
甲:我也爱养宠物。
乙:你也爱养宠物啊,我跟你说,养宠物你可别养别的,就养狗,狗不但通人性能看家,还有更大好处呢。
甲:什么呀?
乙:抓老鼠。
甲:啊?这不是狗拿耗子吗?
乙:我家本在农村,农村的政策好了,农业税也取消了,农民的积极性高了,打的粮食吃不了了
甲:农民可就富了。
乙:老鼠可就肥了。
甲:怎么呢?
乙:老鼠爱大米嘛。
甲:对呀。
乙:一个个老鼠长得都油光锃亮、肥头大耳、大腹便便、丰乳肥臀啊
甲:好嘛。
乙:天天挺着啤酒肚、擦着脂抹着粉大摇大摆地来吃大米,见人从来不躲。
甲:都成精了!赶紧求他吧。
乙:求他?求什么?
甲:“硕鼠硕鼠,无食我黍,硕鼠硕鼠,无食我麦”。
乙:你喊阿弥陀佛也不管用啊。
甲:对,养猫啊。
乙:不管用。
甲:为什么?
乙:现在的猫都不吃老鼠。
甲:那吃什么?
乙:吃鱼。
甲:猫都净吃腥了。那可怎么办?
乙:养狗呗。自打我养上警长
甲:养警长?
乙:我养的黑背叫警长。
甲:养的还是猫。黑猫警长嘛!
乙:自打养了警长,别说我们家,就连隔壁想找只老鼠尾巴都不容易,
甲:谁找那玩意啊。
乙:我们全村现在连一只死老鼠都没有了。别说,上个月,从南方来了两只据说是先富起来的老鼠,想到我们村来吃点新鲜野味,刚进村口,你猜怎么啦?
甲:就吃到野味了?
乙:就成警长野味了。这不,村里人给我起了个外号
甲:叫什么?
乙:呵呵,不好意思。
甲:美什么呀,到底叫什么?
乙:猫王。
甲:再拉拉手吧。
乙:你也叫猫王?
甲:我叫刀螂。好吗,两歌星。
乙:我外号真叫猫王,我现在专职捉老鼠。
甲:你也有这功能?
乙:我专门带着警长捉老鼠。这不,我听说咱们城里还有的地方隐藏着老鼠,前几天我就带着我的警长到北京来开展业务来了。哎,我建议你也养一只狗吧?
甲:养了。
乙:你也养了只狗?
甲:我养了只老鼠。
乙:啊?养老鼠?(狠)你养老鼠?
甲:养老鼠怎么了?你真要捉了吃?
乙:我吃的什么劲?
甲:那你使那么大劲干嘛?告诉你,我这可是从国外进口的吉普赛鼠。
乙:我抓还抓不过来呢,还有人从国外进口老鼠?
甲:这可不是一只普通的老鼠。
乙:不吃粮食啦?
甲:那是死老鼠。跟你说,我养的老鼠特别勇敢,他可是螳螂虫的绝对偶像,曾在高粱地里套过母狼
乙:他一定叫小强吧?
甲:我的小强不但
乙:好嘛,我还猜对了。看来准是个特务。
甲:什么特务呀?跟你说,我的小强不但不是特务,对我还是实心实意、忠心耿耿。你没见我小强,告诉你,他特聪明,可以说博学多才足智多谋能掐会算未卜先知,不敢说呼风唤雨撒豆成兵,起码也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人和,知阴阳懂八卦精通周易通晓奇门遁甲,未出茅庐已定三分天下
乙:这是你的小强?
甲:这是诸葛亮。
乙:说你的老鼠,你说诸葛亮干吗?
甲:我的小强比诸葛亮还亮。
乙:啊?
甲:我有亲身体验。
乙:是吗?
甲:我刚买来小强的第二天,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秋高气爽、万里无云,天气好极了,我就跟我爱人说(学高英培)“二子妈妈,听说今天来了一拨咸带鱼,给我烙俩糖饼,我要去钓鱼,咱回来好熬鱼汤喝。”等我收拾完要走,一看
乙:怎么了?
甲:小强把糖饼给吃了。我这个气呀,“二子妈妈,给我烙仨糖饼”,
乙:烙仨啦?
甲:你猜怎么着?
乙:啊?
甲:一转身,仨糖饼又叫小强给吃了。
乙:也没把这个小东西给撑死?
甲:我这个气呦,没撑死你我就打死你,(唱)“我左手拿刀右手拿枪”
乙:套住了?
甲:逃了。得,俩小时折腾过去了,也赶不上这拨了,唉,不去了,睡觉。
乙:不去了?
甲:我刚躺下,只见外面昏天暗地、狂风大作、雷鸣电闪,倾盆大雨外加龙卷风呀,好家伙,这得着没去,这要去钓鱼还指不定谁钓谁呢?和着小强把我的糖饼给吃…哎,别说这小强还真救了我了,敢情这吉普赛鼠算得真行呀!
乙:还不定怎么回事呢。
甲:哎呦,我太感激小强了。“二子妈妈,给我烙一大木盆糖饼”。
乙:干吗?
甲:我要好好慰劳慰劳小强。
乙:看来非要撑死他不可。
甲:等小强拉稀刚好
乙:真撑着了。
甲:我想出趟远门,来到岸边就要上船时,我的小强又开始烦我了,咬着我裤腿死活就是不让我上,没办法,眼睁睁看客船远去,我这个气呀,提溜着他尾巴拿着船票就回了家。
乙:成旧船票了。
甲:到家打开电视,正播报新闻呢。嗯?刚才的那个客船严重超员翻了?啊?人全掉水里了?我看着一个个旅客在水里扑腾,我这个…
乙:难过呦!
甲:高兴啊。
乙:啊?
甲:这我要是上了船,就我,连狗刨都不会,
乙:那就成落水狗了。
甲:这、这,这也太悬啦!
乙:是够玄的,玄的这都离谱了。
甲:这不算什么,还有更悬的呢!去年年底我带着小强到琉璃厂古玩市场去想讨换点儿古董
乙:好嘛,这小强哪儿都带。
甲:我在一家店里发现了一本宋版书,宋真宗年间的,品相好,才要两万块钱,我就要掏钱买
乙:真便宜。
甲:小强咬着我手就是不让我交钱。
乙:有问题?
甲:咬的我手直流血,愣没把钱交上。
乙:买卖没成。
甲:等我过两天再去那家店想买时,那店锁门了。一问,别人告诉我了,那家店卖的都是假的,昨天被工商给封了。得着小强没让我买,者要买了,不全赔进去了?
乙:连假货都能识别,这小东西也太灵了!
甲:灵,跟你说吧,自从养了小强,我是逢凶化吉遇难呈祥,这才两三年功夫我就攒了三十多万块钱,这不在北京城郊买了一百多平米的大房子。
乙:干吗在郊区买呀?
甲:那儿不是没人害捕我的小强吗。
乙:大房子住着怎样?
甲:大房子啊,卖了。
乙:卖了?
甲;啊。
乙:怎么卖了?
甲:(笑)嘿嘿。
乙:看来挣钱了。
甲:赔了。
乙:赔了还高兴?
甲:嘿嘿。
乙:到底有什么可乐的呀?
甲:有什么可乐的呀?告诉你,非常可乐!
乙:你还娃哈哈呢,到底什么事?
甲:就在上礼拜天,我刚起床不久,小强就异常不安,这次比以往都厉害,逮哪咬哪,还是真咬,拽着我说什么也不进家门。
乙:又来征兆了?
甲:看来要出事,肯定是这房子要出大事,着火?水淹?坍塌还是下陷?
乙:反正没好事。这可怎么办啊?
甲:怎么办?赶紧逃命吧,还怎么办?
乙:对,一走了之。
甲:不过不能空手走,我得把房子卖了拿着钱走。
乙:那别人不也得遭殃嘛?
甲:他遭他的呗,我能逃走就行了呗。
乙:瞧他这损劲儿!
甲:嗨,买卖来了。(打电话状)什么?才给两万五?我可是花三十多万买的,看来真有占便宜没够的。
乙:也不知谁想占便宜?
甲:不给添?两万五就两万五,两万五也比你个二百五强,想占我便宜?!卖了。
乙:卖完怎么样?
甲:我还纳闷呢。天天看晚报、听新闻怎么就没有动静呢?怎么就不赶紧出事呢?
乙:还有盼出事的。打电话问问吧。
甲:怎么问?喂,你家出事了吧?死了几个人?这不找电呢吗?
乙:你绕个弯儿问呀。
甲:到底出什么事儿了呢?可急死我了,要不就问问?(打电话)“大姐呀”
乙:大姐?
甲:女主人接的电话。我说“大姐,你们都挺好的?”(学唐山女人)“得得的,大兄弟呀,太感谢您了,这么好的房子住着忒开心,真忒便宜了,比介壁儿便宜多了,简直白捡的一样,我们全家忒高兴了,都说你是个大善人。”
乙:这还大善人呢?
甲:“真挺好的?”,(学)“真忒好啊!”哎呀,不会吧?我的吉普赛鼠可是神机妙算啊,从不打诳语,这怎么会呢?对了,“大姐,介壁儿?隔壁也把房卖了?”“对了,你前脚卖完他后脚就卖了,卖了四十多万呢。”
乙:亏了好几十万。
甲:“新来的也挺好的?”,“好啊,这不刚才进城去了,说到城里要开展啥业务?”,“嗯?他叫什么呀?”,“知不道叫啥,光知道是从农村来的,对了他有个外号。”
乙:嗯?
甲:“外号叫什么?”,“可响了,叫猫王。”
乙:我说听着这么熟悉呢。
甲:啊?猫王?(看乙)是你?我说小强怎么那么不安呢!哎哟,猫王呀猫王,你可坑苦我了,你坑得我倾家荡产啊,呜呜(哭)
乙:别哭啊。
甲:呜呜,我的万贯家产啊!都怨你跟那个缺德的警长!
乙:别怨我们啊,这不正说明小强算得灵嘛。
甲:啊?小强?(哭)小强啊小强
乙:怎么着?
甲:你、你、你…你可真是个特务呀!
乙: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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