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偷羊还是……

 是偷羊还是……

编剧 尹万生

时间：当代，隆冬

地点：东北农村

人物：老所长，男，50岁

小民警，男，25岁

老王头，男，60岁

中年人，男，36岁

1、一场鹅毛大雪、铺天盖地把东北农村广袤的土地、房屋遮盖得严严实实。一个农家小院，正房是新盖的三间砖瓦房，西厢房是两间旧平房。因为大雪封山，无处放羊，主人老王头呆在家里，将玉米秆扔进羊圈里。眼看要晌午了，老王头回到他住的西厢房，跺了跺脚上的雪，给火炉添了几块木板子，然后在火炉上烫了一壶酒并自语：“今年的雪可真大呀，好几年没下这么大的雪了，大冷的天，儿子外出打工回不来，这儿媳妇回娘家也该回来了。哎，烫壶酒，等儿媳回来炒几个菜喝两盅。”可是，他向外张望了好几次就是不见儿媳回来，“还是到新屋瞅瞅吧。”他走出屋进正房，猛然闻到满屋子的酒气，同时听到“呼呼呼——”的呼噜声，被吓了一跳，自言自语着“这屋里没人啊，哪来的酒味呢，还有呼噜声，奇了怪了。”“哎，这呼噜声搁那呢？我这耳朵啊，不灵了！”由于新房拢音加之老人耳朵有点失灵老王头里外屋找一遍，后来才发现在卧室靠北炕的单人床褥单里遮掩着一个中年人，仍在打着呼噜。老头心想：“什么人在这睡觉?咱这地方三县交界情况复杂呀，好招贼啊，难道是小偷？管他呢，反正看他身强体壮的不像好人，不能惊动他，我还是报警吧。”他急忙拿出手机报警。

2、当地派出所，白天，内景

老所长：（听见“玲——玲——”的电话铃声，一脸凝重，急忙抓起电话）是啊，哦——哦（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好好好，我们马上到。

小民警：（站在旁边，见老所长高兴）咋了所长？这大冷天谁要请咱们客啊？

老所长：请客？净想好事，赶紧去发动车子出警！

小民警：（调皮地给老所长敬个礼）yes!

3、乡村公路，警车上，白天，外景

老所长：这是个笨贼呀，大冷天里出来“忙活”，八成是中午喝多了，竟然躲在失主家里睡着了!

小民警：嘿嘿，这不跟成语中那只傻兔子一样吗？没人追没人撵，自己屁颠屁颠地撞树上了！

老所长：现在下结论还过早，到现场看看再说吧。

4、老王头家，白天，内景

在门口守候的老王头，领着两位警官三步并做两步扑向卧室那张床——

小民警：（一伸手掀开床单，见那中年汉子仍在大醉酣睡，另一只手揪住他的衣服将他揪出来，忍住笑）出来！出来！

老所长：（习惯地察看了屋里的情况，见床边的炕沿上放着一瓶喝空了酒的“长岭老白干”，拿起闻了闻）这酒还真挺冲啊。

王大爷：（随手接过空酒瓶子）这是我经常喝的，咱当地的粮食酒65度啊，我一般一顿也就喝二两，这小子整了一瓶？

老所长：（憋住乐，见那中年人迷迷糊糊，费劲巴力睁开眼，惊恐地看着从天而降的警察，被吓得浑身似筛糠，哆哆嗦嗦，似乎酒醒大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带回派出所审查！（一边往出走一边问）王大爷，家里丢了什么东西没有？

王大爷：没有，啥也没丢。

老所长：你家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吗？

王大爷：我养了一帮羊。

老所长：走，到羊圈看看。(老所长绕着羊圈走了一圈，见厚厚的积雪上除了主人在羊圈门口留下的脚印外，没有其他任何痕迹)

5、派出所，白天，内景

老所长：(庄严地坐在那里进行着审讯，小民警在做着记录)说吧，你到老王头家干什么？

中年人：（似乎酒已经醒得差不多了）我家住在离这不远的吉祥县和谐乡平安村，这不，眼看就要过大年了，家里穷，实在揭不开锅了，就想出来整点年货。可是这天下大雪，冷得拿不出手，我就到那家，本想偷点啥，可是我见了他家的酒就犯了瘾，空嘴喝了一瓶，没成想我这一斤半的酒量，不知为什么喝了一斤就晕晕乎乎睡着了，你们这儿的酒真有劲，真是好酒啊！

老所长：（上下打量中年人，见他穿戴整洁，身上没带任何作案工具，加上在王家勘查的情况，心中划上了几个问好。见他不说实话，不由得怒火中烧）别扯没用的，老实交代！不说实话是不是？信不信把我把你脱光了扔到雪地里去！

中年人：所长……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啊，确实没别的了。

老所长：没别的了？我问你，大冷的天你到人家究竟要偷什么？

中年人：偷……羊啊。（突然伸手打了自己两个嘴巴了）都怪我这张嘴太馋。

老所长：偷羊？你知道他们家有多少只羊？你准备偷公羊还是母羊？

中年人：一共36只，32只母羊，4只公羊。

小民警：看来你是常客啊，摸得倒挺清楚。

中年人：不不不，就来这一回，还不熟悉道，偷羊是我事先踩好点的，正要下手，没想到有人经过，我就躲到床底下……后来就睡着了。

老所长：（一拍桌子，怒吼起来）简直是胡说八道！告诉你，再不说实话，就对你不客气了！而且明白告诉你，我们会把你的的所作所为通告你的亲属和四乡八邻！

中年人：（扑通——跪倒在地，对着民警连连磕头）两位，两位警官，我求求你们，我错了，我说实话，我一定坦白交代，你们怎么处理我都行，就是千万别把事情给我说出去。

老所长：你说吧，我们给你保密。

中年人：（眼里噙满泪花）我不是来偷羊的，我家里也不穷，我是来偷……偷情的。我今年36了至今还是单身，不是家里穷找不到对象，而是在我们村有一个我唯一动过心的姑娘，她五年前嫁到你们这边，就是老王头的儿媳妇。我不甘心，始终对她念念不忘，经常三天两头地跑来偷偷地看她，时间一长，一来二往，加上他男人不在家，长期外出打工，我们就有了感情，经常在一起干那种事。可是，今天倒霉呀，倒透没了，大雪封山她老公公没出去放羊，她回娘家也没有按时回来，我在她家等她，呆寂寞了，就喝了那瓶酒，完了希里糊都就睡着了。

小民警：（看看老所长，心里憋住乐）

——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