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学日本：我被警察跟踪的日子

 　　（一）

　　事情发生在99年夏天。那段时间我一直在忙于找房子,一天,在地铁车厢里看到挂着好多广告纸,介绍的是江东区的一栋公寓,我仔细的看了一遍,觉得比较符合我的要求,便中途下车,按照广告纸上的地图,找到了成例样板房的大楼。

　　大楼离地铁站不远,只有5分钟的路程,并且是沿大马路的,整个底层没有房间, 4分之3的地方是通透的,周边有4根粗粗的水泥柱支撑着楼体,另外的4分之一是电梯房和楼梯。样版房设在二搂,电梯要绕到搂的背面才能乘坐,于是我就直接从楼梯走了。

　　搂梯的阶格比一般大楼的要高,往上走了近二十级,终于到了转角的地方,哇,这搂层怎么这么高啊……我停下脚步,抬头往二搂看去,二搂只有一扇门,而且是关着的,就在我想收回目光的同时,从一直通到顶楼的楼梯空当中,发现一个穿白衬衣的男子弯着腰,手扶着楼梯扶手,往下观察着,我装着没有看见,继续抬着头往上走,从眼角的余光里,发现这个男子为了能看到我,也在过道里慢慢的移动着。

　　到了二楼,我推开门走进去,空荡荡的房间,大约有400平方米左右,地上和墙面上还留有搭建物拆除后的痕迹……怎么回事麽,展示室都拆掉了,广告却还挂着,害我这么热的天白跑一趟。心里抱怨着,按原路退了回去,在下楼梯时,还特意看了看上下左右,没有发现一个人影。

　　回到地铁站,看见墙边并排放着二部公用电话,就想打个电话给朋友,确认一下二小时后在咖啡馆见面的约定有没有问题。我拿起左边的那部电话听筒,拨通了电话,朋友说他能按时到,在听了我看房的叙述后,建议我再到展示大楼的附近去打听一下情况。

　　这时,突然有一个穿白衬衣的男子冲过来,飞快的拿起右边的那部电话听筒,伸手在拨盘上胡乱按了三,四下,一边用日语喂,喂的叫了几声,一边又很快的拿出纸和笔来写着什么……我感到有点异样,就打量了他一下,大概30~35岁左右,一米七左右的个子,身体看上去特别健壮,眼睛有点小,留着平板头,很普通的一个日本男子。

　　挂断电话,我走出了地铁车站,在拐弯的时候,发现刚才打电话的男子也随着人流走出了地铁车站。恰好是中午时分,太阳烘烤着地面,散发出炙人的热浪,空气燥热，路上行人寥寥无几……

　　我几次偷偷的侧头观望,见那个男子一直不紧不慢的走着,尾随在距我30米左右的地方。

　　很快又回到了成例展示室的大楼前,我扫视了一下周围,不远处有一家杂货店,便走了进去。店内除了供应杂货外,还有饮料类出售,是由一对老年夫妇在经营。我买了一罐鲜橙汁后,向他们打听那个展示室,据说是因为租期到了,前天刚刚撤走……

　　谢过二位老人后,我走出店门,目光便被停在大楼底下的一辆白色面包车吸引过去了。站在车门边的不就是刚才跟踪我的男子麽,除了他之外,旁边还站着一个年轻男子,再看看车内,连带坐在驾驶室里的一共有三个男子,清一色的白衬衣……

　　我被跟踪了……当时我很清醒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二）

　　怎么会有人跟踪我呢,而且是出动了那麽多的人,看上去也不太象一般的私家侦探;到底什么时候开始被跟踪的呢;是哪个朋友出事了麽;或者是……

　　这时候,脑子里的搜索功能快速的启动起来,一路走到地铁车站,遮阳伞也没有撑,因为阳光已经不再可怕,苦思冥想了5分钟,还是没有理出来一点点头绪。

　　又来到那个公用电话机旁,决定打个电话给朋友,取消一小时后的见面。电话接通后,只是很简短的对朋友说:我被一帮人跟踪了,我们不要再见面,免得给你带来麻烦。没有等朋友回话,就挂断了电话。我突然转过身,只见一个手拿手机,穿白衬衣的男子一闪,就隐藏到了水泥柱子后面,动作实在是太快了,没有能够看清楚他的相貌。

　　坐在地铁车厢里,很注意的观察着周围,好象所有的人都在闭目养神,享受着空调的恩赐……从车站到家里的路上,也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但是,我相信,自己一定是被监视着的……

　　第二天,一个人躲在家里,翻来覆去地想着同样的问题:为什么自己会成为他们的目标而被跟踪、监视…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百思不得其解.

　　胡思乱想中,那些以前看过的各类侦探小说中的情节,一一浮现在脑海里……

　　由此联想到家里的电话肯定是被监听了;房间周围也很有可能安装了摄像机,因为搞这种小玩意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想到这里,我立即跳起来去拉上纱帘,又赶紧换上了T恤衫…过了一会儿,觉得大白天拉着窗帘似乎不妥,便又跑过去把窗帘拉开.然后在书橱里取了一本书，坐下来看…

　　不知过了多久,发觉手中的书依然是翻在第一页,合上书，心神不定的站到窗边注视着大街，但是街上并没有什么东西能引起我特别的注意。一辆崭新的奔驰停在一楼牙医诊所的门前。在大街对面，一个老年人在悠闲地散步．附近一家　＂扒金宫＂因人的进进出出而传出很嘈杂的声音，与静寂的街区很不相称．

　　周围50米范围内都是二至三层的房子，我仔细观察着那些房子，一个预感随之降临，斜对面的一栋三层楼房子的顶楼平台上，竖着太多的天线，堆放着太多的杂物，很有可能按装了监视装置，而现在日本人使用的那些技术装备，足以监测到我所有的行动，顿时一种强烈的逆反心理从心底升起．于是便认真地思考起来，想找到一个对付他们的万全之计．．．．．．

　　（三）

　　第三天，起床后即打开电视机观看当天的气象预报：东京天气晴，气温摄氏36度~~~喔，可以实施自己小小的计划了，心里偷偷的乐了一会儿，开始出门前的准备……

　　中午12点30分，我抹完防晒霜，戴上遮阳帽后走出家门。外面骄阳似火，街上不时走过一些顶着炎炎烈日辛苦奔波的人们。我一改平时走路目不斜视的习惯，很注意的观察周围的男士……

　　一路走到地铁车站，都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样的地方。只是在站台上等车的时候，从眼角扫视到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穿白衬衣的男子在注视着我，我慢慢的转过头，装作看吊在站台上方的显示牌，这个男子很快的往后退了几步，隐藏到别的乘客身后……

　　应该是跟踪我的人吧……原本就是预料之中的事，所以没有感到突然，也丝毫没有胆战心惊的感觉……因为一直自信自己是一个良民，没有做过任何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只是告戒自己要做到不被他们察觉我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存在。

　　麻布十番商店街，浓郁的异国气息是这里最大的魅力所在，我随心所欲地逛在这宁静而又燥热的街上……

　　之所以选择来这里，主要是考虑到商店街中，没有大的商厦，有的只是一些很有特色的小店。我可以随时随地避开太阳，进到那些清幽阴凉的店内，享受片刻的清凉与悠闲……而那些跟踪我的人却只能头顶烈阳，胸吸扑面的烈风，热汗不消……

　　这样逛了近二个小时，没有发现有什么人在跟着我，毕竟我总是在明处，他们在暗处，并且从他们的体型来看，都是受过特殊训练的……

　　走的有点累了，我提着一小包东西，进到麦当劳叫了一杯饮料，一楼只有二张桌子，我特意挑了一个靠门口的座位，那样可以一览无遗的看到街景，室内空调凉风习习，实在是惬意非常。想象着那些跟踪我的人，竟滋生出一丝桑心快意~~~

　　跨出店门的瞬间，即发现右边几米外的拐角处有人守在那里，虽然他看到我以后马上缩回去贴在墙上，我还是看清楚他就是地铁里遇到的那个人（简称乙）。我随即往相反的方向走，刚走了几步，迎面就碰上了前天在展示室跟踪我的男子（简称甲）。他装作在等人的样子，很随意的看我一眼，我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似地向前走去……

　　然后就是坐地铁回家，一路上再也没有能够发现他们的踪迹。

　　（四）

　　第四天，没有出门，乖乖的在家休息，看书。被跟踪的事虽然没有造成夜不能寐，但也骚扰得我心烦。看书的效率大大下降，有时侯看着，看着，思绪便会无规无矩无边无际地飘荡~~~~

　　冥冥中突然想起了上海国安的朋友，都是我在上海的公司工作时认识的，那时公司需要和国安的三产合资，所以免不了和他们打交道，招待吃喝玩乐，听他们胡侃……于是决定第二天外出时到公用电话亭打电话，听听他们的意见.虽然国度不同，但是有些基本的侦查手段，意图和思路应该是相似的吧……

　　似乎已经得到了很大的启迪，慢慢的发现自己的心情平复了许多。

　　（五）

　　第五天，还是中午12点30分准时出门。走出公寓的大门，远远的看见对面十字路口的人行道上，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穿白衬衣的男子，看上去没有甲和乙那么强壮，在我看到他的同时，他拿起手机按了几下，接通后好象只说了一，二句话就挂断了。然后，走了几步，站到斑马线前的人群中。这时，我也走到了斑马线前，和他隔马路相望……

　　绿灯亮了，刚想过马路，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我，"A桑，请过来一下。"回头看过去，是洗衣店的老板娘，正站在店内的柜台后向我招手，转身进洗衣店的时候，刚才看到的那个男子（简称丙）已经随人流到了马路这边，并顺着我来的方向走去……

　　进到店里，"中午好！"和老板娘互相打了招呼。

　　"是要出去么"

　　"是的，想去买一点东西"

　　"A桑上次拿来的衣服已经洗好了，今天要出去那就不用取走了。

　　还有，昨天有个人来这里调查你了，说是入国管理局的。"

　　"是真的么"

　　"他问我来洗衣服的客人里有没有一个叫A桑的外国人。我说知道

　　的，是那边的人。又问我A桑送来洗的都是什么衣服，有没有见

　　过那边过来的家人……"

　　"告诉他了么"

　　"是的，知道的全部告诉他了。"

　　"是么，那谢谢了，我正在申请永住，听说是要调查的，但是却没

　　有想到会到这里来调查，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什么，只是想告诉A桑一声。快去买东西吧。"

　　"谢谢了。"

　　走出洗衣店，左右观察了一下，燥热的夏日正午，街上的行人仿佛一瞬间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只有少见的丝丝微风轻轻佛过~~~

　　穿过马路，沿着左侧人行道往地铁车站方向走去，走着走着走出一种特别的感觉，忍不住回头望去，丙在我身后约50米处的对面的人行道上尾随着……

　　这天是打算去秋叶原的。刚来日本时打工的公司离秋叶原的电器街只有5分钟的路程，公司需要的纸，笔等办公用品，社员每天的盒饭什么的都是由我在附近办理的。所以，对电器街虽不能说是了如指掌，但对每家店有那些进出口，还是有把握的……

　　到了秋叶原，先逛了一下车站楼上的百货店，然后就找了个公用电话亭，准备打长途电话给上海国安的朋友，在拨号的时候，突然发现丙居然站在离电话亭3米左右的地方，拿着手机也在快速拨号。恰好电话中传来忙音，便赶紧挂断电话，从新汇入到喧闹的街市里……

　　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始终没有能看到丙的人影，丈着熟悉地形，我频繁地进出各家商场，想方设法摆脱跟在身后的丙。最后，从一家韩国人开的免税店的职员出入口拐入小路。当我再一次找到公用电话亭，拨打电话时，丙又神奇般的出现在眼前，并动手拨手机……

　　终于能够断定，丙手中拿的是调频接收机；也终于明白，自己不能够再冒着未知的危险联系任何人了……

　　走出电话亭，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又到LAOX去转上一圈，然后，垂头丧气地回到家里。

　　在家里闷了三天，吃空了冰箱里所有的冷冻食品，为了'生存"下去，必须要出门了。想到那些人很有可能在附近蹲守；想到不管走到任何地方都会受到那些人的监视，所有的好心情都溜得无影无踪……

　　下楼赶在超市关门前去买食品，路上稍稍留意了一下，没有见到熟悉的面孔。

　　推着购物车，买了一大堆吃的，在走到蔬菜柜台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丙提着一只空的购物筐，正装摸作样的在看冷饮柜里的东西……

　　不想再去理会丙了，到收款处付了钱，拎着二大袋食物走出超市，抬头四望，茫茫夜色，只有远方上空的星星和路边的灯光，可它们的光线都很暧昧，吞吞吐吐的，半明半暗的，还不时眨巴着，好像在嘲弄自己的倒霉。

　　回到家里，疲惫地躺在塌塌米上，思绪像柏杨树上的花絮，微风一吹，便纷纷扬扬……来日本以后，已经习惯了一个人面对生活，一个人去努力，只有这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深深的感觉到了孤独和无助~~~

　　过了二天，想去修整一下自己的发型。走到车站广场，发现丙和另一个壮实的男子（只看到背影）坐在广场边上的一张长条凳子上嘻嘻哈哈的聊天……

　　那时的我，除了无奈，还有了一点点愤怒，忍不住想径直走了过去责问他们，还想过要到广场上的警察署报警，让警察出面询问清楚，为什么他们老是跟着我……

　　但最终还是理智的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自己外国人的身份；还因为怕这样做了，说不定事情会闹得更大，说不定会被请到什么地方去……

　　随意在附近找了一家美容室，二个小时以后，我走出美容室的大门，迎面看到丙站在一辆白色的轿车边上，和车内驾驶座上的人说话……

　　机会来了，我赶忙扫了一眼车牌号码，边走边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小记事本，把车牌号记录下来。有了这个号码，我就可以凭身份证明到区役所去查询出那辆轿车的所有者~~~

　　急急忙忙走去车站，换了二次车，终于到了区役所，在大厅里，我取了表格，很快的一路填下来，其中有一项要填写理由，真的是把我给难住了……

　　突然，我一下子反映过来了，觉得自己好笨啊~~~他们用的车，怎么可能用真实的身份登记呢；即便是用真实的身份登记了，他们不是还跟着我么，在我递上表格等候的时候，他们不是可以很轻易的去阻止或弄一个假的应付我的么；我这样做了，他们很有可能会怀疑我的身份了……

　　想到这里，立即就把填到一半的表格撕碎了，终止了这次愚蠢的行动。知道那些跟踪的人是国家公务员，而不是别的什么人，是在那次到神田西口商店街去的时候。

　　坐车到神田车站，下车后在站台上的小卖店里买了一包口香糖，恻身取钱包时，看到乙正站在我的身后毫无顾忌的看着我，目光始终没有避开，好象一点都不在乎调查人员与跟踪对象之间没有一点距离。

　　又一辆轨道车进站了，混杂的人群中，不见了乙的踪影。我随着人流往出口处走去，在一个拐角处，发现了一台公用电话，便想打个电话到上海的家里，用卡拨打了几次都没有能够接通，只得作罢。挂上话机，往前走了几步，又拐了一个弯，出口处的吊牌即呈现在眼前，再往下走七，八级楼梯，就可以通过出口处了。到了楼梯口，我很自然的停步，扫视了一下，恰巧看到乙一边伸手从后裤袋往外拿东西，一边从出口处的外面往车站管理员的窗口走，因为乙正面对着我，所以能够很清楚的看到他向车站管理员出示了一本证件，不是警察所持有的那种黑色证件，而是***的证件。

　　乙说了二句什么话后，车站管理员点了一下头，他就进到车站里面来了，可是，很快的乙又一个急转身走了出去，应该是乙发现我了吧~

　　~~刚才很有可能是乙想在出口处守侯我，却没有料到我会担搁那么久……

　　在之后的购物过程中，没有怎么注意他们，最后一路平安回到家里。

　　又过了几天，在信箱里看到了入国管理局寄来的明信片，便立即打电话定好了回国的机票，然后打电话给保人，告诉他签证下来的消息，约定了请他吃饭的时间和地点。

　　傍晚，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婆娑的树阴下等待保人……夕阳西下，灿烂的霞光和嶙峋的老树倒映在灰色的墙上面，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美丽。在如此优美的画面上，突兀的显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视线顺着影子聚焦到一个斜靠着栏杆的男人身上……矮矮壮壮，大概三十多岁，脸黑黑的，着灰色T恤。不会又是监视我的吧~~`因为在商务区这样悠闲的站马路者实在是凤毛麟角；曾听朋友说过，他们跟踪对象，都是分组的，可以轮换工作……

　　那么，甲，乙，丙再加上他（简称丁）正好是一组。

　　绿灯亮时，想过到马路对面去买口香糖，刚走了几步路，就见保人远远走来，便又退了回来，丁演绎了和我一样的动作，是跟踪者无疑了……

　　进到中国料理店，和保人相对而坐，第一个欲望就是想对他诉说近二个星期发生在我身上的被人跟踪的事件。互相客套一番……

　　从保人不太乐观的的语气中，猜想到他公司的景气不好，到嘴边的话便又生生的咽了回去。已经给他添了好多麻烦了，包括这次跟踪事件，作为保人的他，肯定是被兜底调查过了，现在再把事情告诉他，除了多一个人增加烦恼外，真的是没有一点积极的意义~~~终于想明白了，这件事情是没有人能够为我分担的了……

　　那天，大概是9点多到家的，在从车站到家的路上，还发现了甲和丁尾随着我，甲在白衬衣外穿了一件黑色的西装……

　　和以前每次一样，我拿着一只小的旅行包，出发去成田机场……

　　办完登机手续后，在机场商店里闲逛，这时有种预感，这种预感那么清晰以致于我停下来四望，想证实自己的预感……

　　不知怎么回事，当时有一种强力的想知道他们是否跟到机场来的欲念，就在我左顾右盼想确认自己有没有被跟踪的时候，甲出现在我的左前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死死的盯着我，有点责疑？有点无奈？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那种无形的、注视的目光……

　　我若无其事的从他面前走过，心里面感觉很轻松，只要出了关，他们就无可奈何了，我终于可以摆脱这帮人了~~~

　　三个星期后，再次回到东京，只是在机场通过绿色通道的瞬间，脑子里闪了一下，他们会不会等在外面呢~~~以后就再也没有去关注这件事，因为在上海的时候，朋友已经帮我仔细的分析了情况……

　　过了不久，事情终于明朗化了，一切如朋友所说的那样……甲找到我说，他是公安的，因为我接触了一个他们的监控对象，所以对我实施了为期3个月的侦查，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最后甲说了一句：你是一个认真的人。

　　其实，对于我来说，结论什么的根本就无所谓，真真重要的是要知道那个受监控的人到底是谁！可这也是他们绝对不会透露给我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