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药学论文：医学与艺术临床医学和医学人文学关系探索

    摘要:医学与艺术是医学人文学研究的重要课题。医学与艺术有着广泛的联系,涉及对临床医学性质的争论,医学人文学对临床医学教育与实践的作用,艺术对医学的表现与理解,以及作为治疗康复手段的艺术。
　　关键词:医学与艺术;医学人文学;医学的艺术;艺术的医学
    1　Medicine as an Art:作为医学性质之争的焦点有关医学是艺术还是科学的争论,是一个持续很久的课题。在西方医学哲学或医学人文学术领域如今还在讨论。这一讨论开始于美国,并陆续在西方医学界与医学人文学界扩散。例如英国的《医学人文学杂志》于2002年度就有一些相关论文,如A Warsop的"Art, sci-ence, and the Existential Focus of Clinical Medicine"等。由"Art"到"science"反映了临床医学发展的历史。
　　1.1　希波克拉底时代的"Medical Art""Medical Art"是一个历史的概念。古希腊的医学概念是在对"techne"(技艺)的理解上,对应的便是"art"。Warsop认为:"对医学的艺术的最好理解是亚里士多德的技艺(techne)的概念"。加拿大医学教授I.R.McWhinney认为医学是一个从技艺→技术→科学的过程,而现代临床医学的缺陷之一就在于太科学化以及技术的泛滥,相伴随的是技艺和艺术的衰退,临床技术、科学性与技艺、艺术性之间的平衡失调。他认为医学作为艺术的关键在于理解疾病和理解病人。
　　生物医学科学的成功是以临床医学丧失艺术性为代价的。有关人和疾病的生物科学是抽象的、非个性的一般的结论。临床医学的科学化的进程,是以生物科学对医学领域的介入为前提的。由于科学和技术的大量引入,临床医学的艺术性逐渐丧失,并存在较为普遍的失人性化倾向。对此,西方的医学家们已经做出了深刻的反思。医学家们呼吁"让活人回到医学中来。"
　　1.2　"Medical Art"与临床医学的本质特征临床医学的目的、对象、方法决定了临床医学不可能纯粹的科学或技术。而以具体的人为对象,以恢复人的身心健康为目的,同时要借助与科学、技术、人文等方法来服务于人,实现自身的目标。因此,临床艺术性是临床医学的本质特征。Saunders认为:"医学艺术是构成作为应用科学的医学文化的整体组成部分。"而且"医学艺术不仅仅是一个实践的过程。"
　　Southgate认为:"医学与艺术有共同的目的:完成自然不能达到的---实现理想---治疗创造。这需要用心去做。医生专心于病人,艺术家专心于自然---假如我们能专心察看、倾听、等待,立即或不久我们自身深处的一些东西就会有所反应。如同医学,艺术不是终结,而是探索。或许,这就是我们将医学看作艺术的原因。"现在越来越多的医学人文学者和临床医疗工作者认识到,无论现代临床医学如何科学化与技术化,临床医学与哲学医学并不能改变其人文性与艺术性的特征。
　　1.3　美容外科:"Medical Art"的现代诠释近年来美容医学已经成为临床医学的重要组成部分。我们可以从美容临床医学的实践清楚地看到美容医学与医学人文学的密切关系,可以毫无疑义地认为,美容医学突显了临床医学的艺术性与人文性。
　　其一,交流是美容医学的重要手段。医学的艺术在于理解疾病和理解病人,对美容医学来说,这方面显得更为重要。因为美容医学从本质上说是一种"精神医学",其根本目的不在于为修复而修复,而是受术者感觉良好。要做到这一点,必须全面了解受术者的心理状态和愿望。交流是了解病人心理状态最直接的手段,是临床医学的技艺之一,更是美容医学的重要手段。
　　其二,技艺是美容医学的重要基础。精良的艺术品往往出自具有娴熟技能的艺术家之手,技艺无疑是艺术创作的重要基础。在这一方面,美容医学实践与艺术创作有极为相似之处。象艺术一样,美容医学更注重技巧训练和经验积累。
　　其三,个性化是美容医学的重要原则。科学与艺术在方法上最主要的分野莫过于艺术品是个性化的产物,而科学结论却是抽象的、共性的、一般的东西。尽管现代临床医学实践必须以科学原则为基础,但同时又要遵循艺术的个性化原则,对美容医学来说更是如此。在美容医学实施过程中,"病人"无疑成为了医生"创作"的"艺术品"。
　　2　Medical Arts:医学人文学与艺术化医学医学人文学的使命在于维护临床过程中人性化的准则,提高临床医学的艺术性,让科学化与技术化的临床医学恢复其应有的艺术性。
　　2.1　Medical humanities与Medical Arts在西文中,作为学科领域的"Arts"涉及比"humani-ties"更为广泛的领域,通常翻译为"文科"。显然,人文学科是文科的组成部分。在英国的有关文献中,常常使用"Medical Arts"一词来对应美国的"Medical humani-ties",但是并没有本质的区别。根据P Anne Scott在其论文"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arts and medicine"所描述的内容,"MedicalArts"与"Medical humanities"是类似的学科。在国内,此类文献主要来源是美国,因此多使用"Medical hu-manities"一词。
　　2.2　文学艺术与理解完整的人文学艺术可以认为是"人学"组成部分,其核心为对人的理解。医学人文学的任务就是理解"完整的病人",而不是一具有问题的躯体。针对现代临床医学的非人性化倾向,医学人文学理应作出反应。"完整人的理解"是Downie 1991在"Lit-erature and medicine"一文中提出来。P Anne Scott在其论文"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arts and medicine"解释了文学艺术对完整人的理解的作用主要在三个方面:一是对人类反应普遍性模式的把握;二是对人的差异性与惟一性的理解;三是丰富临床工作者语言与思维能力。Cassell也认为:"医学人文学在理解疾病、生命与病人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并在治疗方面有平衡技术的作用。"生物医学的知识,并不能教会临床医生关于人的全部知识,而一个合格的临床医学工作者,不能不从人的完整性来把握病人。
　　2.3　人性与艺术性:医学人文精神的集中体现艺术最能够代表人文学的特性。通过艺术理解人性,把握人的精神、个性;领会临床思维中的悟性;培养临床医生的创造力。
　　3　Art of Medicine:对医学的描述、解释、理解和表现作为医学人文学领域的一个重要方面,艺术与医学的关系还可以表现在艺术作品对临床医学的描述、解释、理解和表现,其基础是仅仅依赖于生命科学解释疾病、病人以及临床医学是不可能的。
　　3.1　医学插图艺术医学插图(Medical illustration)是专业美术领域的问题,也是医学人文学关注的范围。人是医学的对象,也是艺术的对象。如何更艺术的表现医学中的人体与人,是医学插图艺术努力的目标。国内医学图书插图的粗糙,是艺术性匮乏的表现,也表明人文艺术对"科学化"、"技术化"的医学的关心实在不够。
　　3.2　医学绘画艺术在西方,一些表现医疗生活与人的生命活动的作品也被广义地称作"医学绘画艺术"。生命、死亡、疾病、痛苦等人类的命运本身就是艺术的主题,如此,艺术地表现自然与医学的关注有了本质的联系。国外有许多医学艺术收藏的爱好者(他们多是医务人员或医学人文学工作者在收集历史绘画艺术中,以医学关注与现象相关的艺术作品(其中不乏经典作品),表现与理解医学。当然也有许多当代艺术家,用自己的画笔表现现代医学与人们对医学的态度。Jose Perez就是这样一位画家。
　　3.3　医学艺术设计医学艺术设计(Medical )是一个专门领域。该学科理应归属于艺术设计,是艺术设计的一个专业行业。该学科主要的任务是对医疗环境进行符合医疗目的艺术设计。医学美学设计是国内学者提出的新的学科概念,东南大学在国内首先在艺术设计学硕士学位点上开设了医学美学设计方向的研究生教育,并已经开始招生。
　　4　Art as Medicine:治疗与康复的医学手段"Medicine Art"的一个贴切的表达为"作为医学的医学与哲学艺术(art as medicine)"或是"作为治疗的艺术(art astherapy)"。近年来,随着健康标准的提高,人们健康意识增强,以及生物医学治疗手段的局限性,利用艺术手段来维护健康的方法或者学科越来越多。"医学艺术"或"艺术治疗"已经成为医学的一个组成部分。这个意义上的"医学艺术"是最狭义的理解。
　　4.1　艺术治疗利用艺术手段治疗疾病安抚病人的做法古已有之。18世纪末期许多英格兰着名漫画家,如Gillary、Rowlanelsion用漫画为病人带来了笑的安慰。随着现代医学心理学的发展,人们认识到愉快和积极的情绪对人体的生命活动能起到良性作用,可发挥机体的潜能,提高体力和脑力劳动的效率,使人保持健康。因此,一些艺术形式被引入临床治疗,作为心理疗法的专门技术。如音乐疗法、绘画疗法、雕塑疗法以及戏剧疗法,等等。
　　过去的艺术是服务于少数贵族的艺术,近100年来,西方艺术呈现出民主化倾向,并越来越趋向快乐论,而这两个特征与艺术治疗密切相关。"艺术民主化的趋向导致了这样的主张:艺术为每一个人而存在。"[8]每一个人均可以在艺术中受益,身患疾病的人更可以得到另外的收获。由于艺术本身的特征,艺术治疗被更多地用于心理与精神疾病的治疗。
　　艺术治疗在短期的住院中除了提供教育教导及宣泄情感外,更朝向提高自我意识及改变。另一方面在病人的作品中也可发现其它住院问题。艺术治疗不同于心理治疗,它一直努力发展出一种结构。艺术治疗师的定义曾经过英国的卫生部等机构认定:艺术治疗师是能筹划适当的艺术活动,并将之运用于治疗上。艺术治疗师需拥有艺术或设计学位,或者具有被认可的研究所训练课程的同等资历,在完成认可机构的课程或更高教育之后,才具有法定的资格。台湾尽管有了艺术治疗的活动,但尚无艺术治疗师的资格认定。相比国外,中国的艺术治疗犹待发展。
　　4.2　艺术诊断患者作品是西方艺术的一个特殊领域。通过患者(多数为精神疾病)怪诞的作品,可以发现生活的另外一种画面。因为"精神病的破坏力可以把患者的想象力从传统规范标准中解放出来,某些疯狂的定型化的幻想以其可怕的率直照亮了人类的经验。"另外,患者的作品也给医生一个探索病理心理的一个窗口。利用绘画作为诊断病人心理疾病的一个依据在精神医学与心理医学中已经开始使用。在美容医学的咨询过程中,绘画手段也常常不可缺少。
　　4.3　艺术康复在当代临床医学实践中,有越来越多的医务人员开始将音乐、绘画、舞蹈等艺术应用到对病人的康复过程中。蔡光蓉等人采用音乐疗法配合抗肿瘤治疗肿瘤患者,达到了优化情感效应,改善躯体症状,增强免疫功能,调动体内积极因素,提高机体的自我调解力的效果。从上述医学与艺术关系的四个方面可以看出,医学与艺术是一个广阔的领域,其本质就是临床医学人文性,以及临床医学与医学人文学密切关系所在。其一,临床医学人文学特征是其本质特征之一;其二,医学人文学所倡导的人文精神与现代医学的科学精神是临床医学同等重要的财富,而且人文技能也临床医学不可忽视的技能;其三,医学人文学是理解、解释疾病与病人的必要手段,这对于完整人的医疗至关重要;其四,一些人文艺术的方法可以直接运用为临床医学诊断治疗服务。总之,透过对医学与艺术的探索,我们可以清晰看到临床医学的浓厚的人文性与艺术性。不过,国内医学人文学与临床医学对该领域的研究与实践还有待重视与发展。作为应用人文学的医学人文学理应为临床医学更具艺术性做出应有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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