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pan time
――邓云
从下午回京的高铁上邓云与我时断时续的联系,和他对完全部的采访内容已过零点。家中渐渐环绕起交叠的鼾声,父母、借住一晚的叔叔、养了十年的狗,一下子竟显得久违的热闹。相比六天前,我重新打开邓云网站的那个瞬间,当时的BGM还不是现场人声,The last time的律动刚刚结束,一首Japan Time就接了进来,于是从我凝视页面上《赤道》那幅蓝色剪影的画面开始,随着鼠标缓缓向后拖移,眼球越发变得酸涩,情绪的波动与其说是激烈,不如描述成一种在体内引爆又消褪旁人全然不知的按奈,更为贴服。我有点儿怀疑这情绪的到来是否源于Away这张专辑的牵制,换了首曲子转而观看《空禅》,却在3分37秒完全找到躯体所托的美妙。当我迫不及待的发了条示爱的朋友圈,迫不及待的投入到第二遍观看的过程中,那情绪或许与曲子有关,却又和曲子无关,完全属于个人的行为偏好。但不论那偏好如何,乱能乱出章法懒有懒的得道,邓云的故事时而让人猜中了开头,那结尾刚好未来得及预料,看似云淡风轻的娓娓道来,对能够被戳中的人来说,内力的浅重方有自己才体会知晓。20号上午,BGM While I’m alone,没再数是第几次观看,只是那时间好长,长到足够可以梦游一回赤道。
FOTO:常常听到留日或是旅日朋友们感悟日本的生活让他们尝到了更多的孤独,你有过这种感觉吗?
邓:我觉得孤独这个东西因人而异吧。今年10月开始是我在日本生活的第14年了,我对身处异国他乡无亲无故类似的这种环境所带来的孤独并没有太多感触,我的孤独感可能更多是来自于时光吧。
FOTO:曾经看到过你说由于生活的原因令你目前放在摄影上的精力太少了,如果抛去生活的原因,精力充沛,你会怎样去做摄影呢?
邓:如果那样的话我可能会去做音乐吧,我从小练琴,年轻的时候叛逆贪玩,荒废了好多年,长大了以后非常后悔,我们家从事音乐工作的人比较多,我觉得不该在我这里断了命脉。和音乐比起来摄影的局限性太强了,但肯定的是,我会继续做下去。
FOTO:我喜欢《陨石》、《空蝉》和《赤道》以及你配上去的淡淡的文字,可我不知道如何区分它们,但在看到《微暗的火》时,一下子就有了不同的感觉,是因为拍摄状态的不同吗?还是你故意将编排的节奏转变?
邓:2015年对我来说是比较特殊的一年,上半年带着狗搬了家,生活模式发生了很大改变。下半年和朋友去了很多地方,也拍摄了大量的照片。我有想过把每次旅行的照片都独自整理一组东西出来,但是那样一来我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所以就开始尝试着把旅行中的照片和平时的拍摄编辑到一起。
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家旅行对每个人来说都充满着新鲜感,因为新鲜,所以它给我们的回馈也必然是直观的,旅行中我们享受着一切不需要动脑的感受,被快乐,被感动。一处美景会使你尖叫,一个路人若有所思的神情也会让你感同身受,对生活越麻木这种感受就会越明显。旅行结束,过了一些时候当我重新再看这些照片时,日本拍摄的照片反而变得清晰又直观,我感受到了强烈的压抑感。反观旅行中的照片时那种新鲜感不再那么强烈,好像一场梦,有些时候我会分不清它们是否真实存在过。长期沉溺在一种状态里,我们很容易就变得妥协,得过且过,这很可怕。
在《微暗的火》里我看到了我的挣扎和对自身状态的发问,而其他三组作品可以说都是在一种我熟悉的状态下的产物,对于状态本身它们并不存在疑惑。我觉得这可能就是它们之间根本的不同之处吧。
FOTO:通常你都会依据什么来编排作品?
邓:我的方式很随机,没什么依据。灵感多来自于摄影之外,其中音乐给我的最多。编排方式很简单,就是我觉得这张和那张放在一起看非常棒,这张后面必须跟那张,就是这样。有的人的作品看起来刻意又心机重重,我觉得是他们想的太多了。
FOTO:赤道作为最新的作品,拍摄线索和之前的作品有哪些不同?
邓:《赤道》(akamichi)是年初去冲绳的时候住的airbnb所在的地名,当时就有了用它来命名拍摄一个作品的想法。之后又机缘巧合的去了关西和北海道,而我又生活在关东,虽然按照地域来说,不是特别严谨,但正好是日本的东南西北。在有了这条形似赤道的线索之后就开始了整理编辑。
FOTO:关于作品呈现的色调与拍摄地有什么关系吗?
邓:我没有特意关注过色调,也几乎不怎么调,也没有什么标准,自己觉得舒服就行。《空蝉》、《陨石》和《赤道》都是在日本拍摄的,《微暗的火》拍摄地比较杂,包括日本、法国、德国、捷克还有夏威夷。
FOTO:在日本的哪些经历加速了你的成长?这些经历对摄影有什么影响?
邓:吃的经历加速了我体重的成长,对摄影的影响是经常吃完了就懒得出门了。
FOTO:摄影在你生活中所占的分量是多少?除此之外,对你来说生活中其他比较重要的是什么?
邓:我无法判断份量的多少,但是摄影是我至今为止坚持了最久的事情。我喜欢摄影,出门总会带着相机,但我不是特别关注摄影。除此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照顾我的狗、听音乐、读书、看电影看剧,还有很多时间献给了手机。
FOTO:目前将跨媒介创作搞得火热的摄影师越来越多,而你还是在专心拍照的路上继续着。谈谈你对跨媒介摄影创作的看法。
邓:现在有很多人都是多重身份,这个家那个家,东西好坏我不知道,但是简历看起来都很好看。我觉得做跨界艺术家必须是在其中一个领域足够强大的,是被人认可的。就摄影而言,我还是喜欢纯粹一点的摄影,你所说的跨媒介摄影创作我不知道具体指什么,但我觉得那肯定不是摄影。
FOTO:如果说日本带来了更多的孤独感,那么人们应该有了更多平心静气的时间,从你开始接触摄影这么多年,为什么直到去年才开始去做摄影书?第一本摄影书选择《微暗的火》理由是什么?
邓:其实到现在我都没把自己当作是一名摄影师,提到摄影师或者把自己的照片称之为作品对我来说都是有压力的事情,我希望我能够一直用一种轻松的态度来对待拍照片这件事。我是一个执行力比较差的人,《微暗的火》是我编辑最用心的一组照片,完成以后就心血来潮的印了几本,没有什么理由,就是水到渠成吧。现在还有其他的印刷品也在进行中,希望可以在年内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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