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DI对浙江经济影响的动态关系实证研究

 1．海南大学 经济学院,海南 海口 570228； 2．浙江工商大学 统计与数学学院，浙江 杭州 31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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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近年来，随着浙江产业结构、市场政策制度等因素的改变，外商直接投资在浙江的投资规模、产业流向及投资结构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为了探讨外商投资的这种动态变化对浙江经济增长的影响，文章利用状态空间模型和变参数误差修正模型分析外商直接投资对浙江经济增长、国内投资的动态影响，并根据得出的实证分析结论，提出相应的政策建议。 
关键词：外商直接投资；动态关系；状态空间模型；变参数模型；误差修正模型 
中图分类号：F224.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2154(2008)11-0076-05 
 
一、 引言 
 
自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来，浙江以它优越的地理优势、良好的基础设施，投资环境等因素吸引大量的外商投资。作为我国经济最发达、引进外资最多的省份之一，无论从理论方面还是实践方面而言，研究外商直接投资对浙江经济增长的动态影响就显得非常重要。理论方面，可以弥补国内研究在这一方面的不足；实践方面，本文主要回答下列两个问题：一是历年的引进外资过程中，外商直接投资对浙江经济增长动态影响如何变化？二是外商直接投资对浙江的国内投资有何动态影响？通过对上述两个问题的回答，试图从总需求的角度系统分析外商直接投资对浙江经济增长的动态影响，为浙江今后外资引进工作提供理论依据。 
关于FDI与经济增长的关系的研究几十年来一直未曾中断。这些研究主要集中于对FDI形成机制、FDI对东道国及母国经济的影响、跨国公司的投资区位选择理论等研究上。在现有的这些国内研究中，研究外商直接投资与经济增长的动态关系的文献少之又少。他们大都从供给的角度，采用生产函数模型、Feder两部门模型或联立方程模型建立模型，并使用最小二乘法等固定参数方法来计算，得到的回归系数不随时间变化，这种估算结果很难反映出转型期经济结构的变化。所以许多研究结果都不尽合理。而对浙江外商投资的为数不多文献研究中，都是从某（如工业、产业结构和进出口贸易等）一角度阐述外商直接投资对浙江经济的影响，如孙敬水（2005），赵英军（2005），徐晓虹（2007），潘孝珍（2006）等。基于此，本文的不同之处在于采用变参数模型，从总需求的角度出发，系统研究外商直接投资对浙江经济总量、国内投资随时间而改变的动态影响，进而提出相应的政策建议。 
 
二、 基于状态空间模型的外商直接投资对浙江经济增长的动态分析 
 
（一） 状态空间模型的建立与估计 
根据宏观经济理论，消费（��Ｃ）、投资（Ｉ）和出口（Ｘ）��是影响经济的三驾马车，对经济增长有举足轻重的影响。高铁梅（2006）曾从总需求的角度分析了消费、投资（分为国内投资和外商投资）对我国经济增长的影响。在该文中，高铁梅（2006）以经济增长为被解释变量，以消费、国内投资和外商直接投资为解释变量，其中和取固定参数，取变参数，用状态空间模型［1］��：重点考察了消费和投资对我国经济增长的影响。 
基于浙江经济增长与出口、消费、投资之间存在着长期稳定的关系，且出口、消费和投资促进浙江经济增长的效果非常明显，特别是出口，对浙江经济增长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所以本文将在上述模型（1）中，加入净出口变量（��ＮＸ��），从总需求角度用状态空间模型实证分析外商直接对浙江经济增长的动态影响。本文所采用的模型是： 
其中，国内投资、消费和净出口采用固定参数，研究它们对浙江产出的平均影响。外商直接投资采用变参数的目的主要是为了探讨外商直接投资在浙江的投资规模、产业流向及投资结构发生了明显的变化的情况下，对浙江经济增长的动态影响。在上式中，��ＧＤＰ��是国内生产总值；��ＦＤＩ��是外商直接投资，原始数据为美元，用历年人民币对美元年平均汇价换算成人民币；��ＰＩ��表示国内投资，用历年固定资本形成总额��Ｉ��与��FDI��的差额表示，即��ＰＩ＝Ｉ－ＦＤＩ��；��Ｃ��为消费。数据采用浙江省1984年至2004年的年度统计数据，所有数据均来自浙江省各年统计年鉴。用1978年为基期的GDP平减指数调整。由于数据的自然对数变换不改变原有的协整关系，并能使其趋势线性化，消除时间序列中存在的异方差现象，所以对所研究序列分别取自然对数。首先对上述变量的对数系列作单位根检验［2］��，结果显示它们都是一阶单整的序列��Ｉ��（１）。最后利用模型(１)，用卡尔曼滤波算法［2］��得到外商直接投资对浙江经济增长的变参数状态空间模型： 
著的。β��t的动态变化（见图1）。为了检验上述变参数模型（２）的可靠性，本文采用王海鹏（2006）的方法［3］［4］��：即用Engle和Granger的两步协整检验法对变参数模型进行协整检验。检验结果表明模型模型(２)的估计结果是可靠的，这表明本文所建立的模型(２)能真实反映浙江经济增长与消费、国内投资、净出口及外商投资的长期不断变化的均衡关系。限于篇幅，检验结果（略）。 
（二）结果分析 
从图1我们知道，在1984年至2004年间，外商投资对浙江经济增长的拉动大约在0.00061%―0.01889%之间，它大致可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1984年至1993年，这一阶段，外商直接投资对浙江经济的拉动是逐年增加的，且变化的幅度较大，最终达到0.01889%。这主要是在此期间，改革开放初期和邓小平的南巡讲话，外资的进入有许多优惠的条件，导致FDI快速、大量的涌入浙江，对浙江经济增长产生重要的影响。第二阶段是1994年至2004年，自1993年开始，弹性系数小幅回落后，从1994年至2004年期间，弹性系数波动幅度并不大，但与第一阶段相比，弹性系数还是保持在较高的水平。这与在此期间，一是浙江省曾对FDI采取准入条件，即只允许“量大、质优”外资进入，使得在这一期间（1994―2000年），进入浙江的FDI增长缓慢；二是在此期间（1994―1999年），世界经济低迷，影响外资的向外扩张。总的来说，从1984年以来，大体上��ＦＤＩ��t��每增长1%，将带动��ＧＤＰ��t��增长（平均值）。这说明外商直接投资对浙江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是比较明显的，这与徐晓虹（2007）利用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模型得出的结论是一致的。相对于消费、国内投资及净出口而言，FDI对浙江经济增长的弹性系数是较小的。消费每增长1%，将带动浙江经济增长0.6091%；国内投资每增长1%，将带动浙江经济增长0.1578%；净出口每增长1%，将带动浙江经济增长0.1098%。从而也表明浙江经济增长主要还是靠消费、国内投资和净出口拉动，即需求拉动型。图1 外商直接投资对浙江经济增长弹性的动态变化图为了更清楚地了解国内投资和外商直接投资对GDP的贡献率，分别用弹性值乘以相应滞后资对浙江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大于外商直接投资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国内投资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外商直接投资；从整个时期来看，在1991―1993年间外商投资对浙江经济增长的贡献率是历史上最高的时期。这与在此期间，浙江改革开放力度的加大及邓小平的南巡讲话，使得大量的外资涌入浙江有关。事实上，1993年浙江外商投资的增长率达到201%，是历史上最高的水平。纵看整个时期，外商投资对浙江经济的平均贡献率为0.696%，这与陈浪南、陈景煌的0.1%（1992年前）和0.5%（1992年后）以及张天顶的1个百分点之内的结果相比较，外商直接投资对浙江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与全国水平是相当的。与国内投资对经济增长的平均贡献率2.88%相比，外商直接投资对浙江经济增长的平均贡献率要比国内投资低两个百分点以上，这并不意味着外商投资的效率是低的、无效的。而是由于在大多数时期，国内投资的增速和绝对量要大大高于外商直接投资，增幅和绝对量上的巨大差异（见图3）导致外商直接投资对浙江经济增长的相对拉动不是那么明显。同理，我们从图3知，在1999―2003年间，国内投资和外商直接投资是浙江历史上投资量最大的时期，但从图2知，它们对浙江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反而比时期（1990―1994年）小，原因也是一样的，因为在后一阶段浙江的消费和净出口的增幅拉高了对经济增长的贡献。 
 
三、基于变参数误差修正模型的外商直接投资对国内投资的动态分析 
 
引进外资的目的不仅仅是促进区域的经济增长，更重要的目的是希望借助外资的“一揽子”资源带动地区相关产业的发展，促进国内投资。因此，本章利用变参数误差修正模型研究浙江国内投资和外资直接投资的相互关系。探讨进入浙江的外商直接投资是挤出了国内投资还是带动了国内投资，两者之间具有怎样的动态相关关系？ 
（一）模型的建立和估计 
本文从总投资需求角度推导的总产出、国内投资和外商直接投资之间关系的模型，即 
其中��ＰＩ是国内投资，用总投资减去外商直接投资获得，Ｙ是总产出，用国内生产总值(ＧＤＰ)表示，r是��利率，本文用（1-3年含）金融机构年平均贷款基准利率表示。经检验，用卡尔曼滤波算法得到外商直接投资对浙江国内投资的变参数误差修正模型： 
在上述模型中，利率Δln����r��采用固定参数，计算它的平均弹性。而对外商直接投资采用变参数，主要目的也是为了探讨在外商直接投资的投资结构、方向等因素变化的情况下，对浙江国内投资的动态影响关系，所以计算它的动态弹性（见图4）。 图4 外商直接投资对浙江国内投资的弹性系数（二） 结果分析 
从图4可以看出，总体上，外商直接投资对浙江国内投资的弹性系数都是正的，说明外商直接投资对浙江的国内投资有正向的拉动作用，即有挤入效应。但在不同时期，拉动的幅度不一样。从分时段的角度看，1984―1993年间，外商直接投资对国内投资的弹性系数波动较大，其中1984年至1990年，弹性系数是下降的，1990年至1993年是上升的；从1993年至2004年，外商投资对国内投资的弹性的变化幅度并不大，变化范围在0.065－0.070之间，在该区间达到历年来的最大值，也是外商直接投资对国内投资拉动效应最大的期间，这与浙江的情况是符合的。这是因为自1994年以来，浙江许多地区对引入外资策略有很大的改变：从初级的招商引资向高级的选商、引资转变。只引进科技含量高、投资规模大、经济效益好、污染程度低的项目，也有许多地区只引进实力强、投资密度高、符合浙江产业发展的项目。经过这样筛选的外资，显然更容易发挥它的前后向产业联系效应，促进国内投资的增长。事实上，从图3上可以看出，浙江外商投资和国内投资的增量在波动幅度和形状上非常相似，这表明外商直接投资对国内投资的正向拉动是明显的。从弹性数值的大小来看，国内投资的外商直接投资弹性比经济增长的外商直接投资弹性大，这表明外商直接投资主要是通过间接效应的途径影响浙江经济增长。结合图3及图2可知，在浙江历史上外商投资增量最明显的两个阶段（1990―1993年）和（2000―2003年），也是浙江国内投资对经济增长贡献率最大的两个阶段。这充分说明外商直接投资对浙江国内投资的拉动是显著的。对浙江经济的主要贡献是通过拉动国内投资来实现的。 
 
四、结论及政策建议 
 
根据本文的实证分析，得出如下观点，并提出相应的政策建议。 
（一）研究结论 
第一，从整体上来讲，FDI对于浙江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是明显的。在不同时期，外商直接投资对浙江经济的动态影响有显著的差异。从1994年开始，随着浙江对外商直接投资的投资规模、产业流向及投资结构的调整，外商直接投资对浙江经济增长的动态影响一直在较高的水平。与现有的研究结果相比，外商直接投资对浙江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与全国水平相当。除个别年份外，外商直接投资对于浙江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低于国内投资高。相对于消费、国内投资及净出口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外商投资对浙江经济增长的贡献还是比较低的，所以浙江经济增长还属于需求拉动型。虽然外商直接投资对浙江经济增长的弹性系数比其他因素小，但并不意味着外商直接投资是无效、低效率的，而是因为其他因素的增长幅度和数量与外商直接投资的巨大差异造成的。 
第二，外商直接投资对浙江的国内投资有明显的挤入效应。从第三节的分析结果显示，外商直接投资对浙江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更多的通过拉动国内投资的途径来实现，它们之间的正向的拉动关系是确定的。自1994年后，外商直接投资对国内投资的弹性系数一直保持在较高的水平。从图1和图4可知，自1994年后，外商直接投资对浙江经济增长和国内投资的弹性系数一直保持在较高水平，这表明浙江从1994年开始对FDI采取的准入条件对浙江经济的影响是巨大的，成功的。 
（二）政策建议 
第一，由于消费、国内投资和净出口仍是影响浙江经济增长最重要的因素，所以政府应加强对国内投资的引导力度、通过宏观调控来刺激消费和扩大进出口贸易，以便能促进经济增长。 
第二，因为外商直接投资对浙江经济增长的影响是明显的、有效率的，并且对国内投资有明显的挤入效应，因此浙江应继续积极引进外商直接投资，特别是浙江应继续推行选资的政策，即引进“量大、质优”的外资，这样的外资能发挥更强的前后向联系效应，刺激国内投资，促进经济增长。 
第三，由于外商直接投资直接作用和间接作用的发挥会受到当地的基础设施水平、技术水平、产业结构等因素的制约。因此应改善全省的投资环境，以便能有效吸引、利用外商直接投资。 
 
参考文献： 
［1］高铁梅,康书隆.外商直接投资对中国经济影响的动态分析［J］.世界经济,2006(4)：22-30. 
［2］Harvey A C.Forecasting Structural Time Series Models and the Kalman Filter［M］.Cambride: Co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89:236-265. 
［3］王海鹏,田澎,靳萍.基于变参数模型的中国能源消费经济增长关系研究［J］.数理统计与管理，2006(5)：253-258. 
［4］王海鹏,田澎,靳萍.中国电力消费与经济增长的变参数协整关系［J］.华北电力大学学报，2005(7)：48-51. 
 
An Empirical Study of Dynamic relationship of FDI Influence on Zhejiang Economy 
WU Xue-Pin��1 ， ZHAO Wei-ya��2 
(1．School of Economy,Hainan University , Haikou 570228, China;2．School of Statistics and Mathematics, Zhejiang Gongshang University, Hangzhou 310018,China) 
Abstract: Recently, along with the transition of market factor of Zhejiang’s industry structure,policy system, and etc. FDI’s investment scale,investment direction and investment structure have generated new changes.For exploring dynamic changes of the influence on Zhejiang economy growth, this paper uses state space model,time-varying parameter and error correction model to analyze dynamic influence of FDI on Zhejiang economy growth and domestic investment under the framework of economy theory. And based on the analysis conclusions, some suggestions are put forward. 
Key words: FDI；dynamic relationship； state space model； time-varying parameter model； error correction model 
(责任编辑 孙敬水)��